朵,熱氣輕輕籲到他脖子裡,“別……馬上司馬家族的人要來參拜呢……”
納蘭述悻悻地回頭看她,臉色酡紅媚眼如絲的君珂,風情自現,比起三年前的青澀,現在飽滿如水蜜桃,誘惑如妖蝶,偏又還留存幾分少女般的纖細精緻,日光下的側臉一層柔和的淡金茸毛,柔柔拂在他頸側,蹭啊蹭啊蹭,他熱啊熱啊熱……
納蘭述渾身發緊,臉色發黑——小妮子長成,也懂了一點人事,偏偏還不太懂,於是要命了,有心無心,有意無意,軟玉溫香,耳鬢廝磨,固然是男人極大的幸福,卻也是極大的痛苦啊啊啊……
更要命的是,出去三年,這丫頭變壞了,會撩撥,也放得開,卻堅持不走到最後一步,死活不肯和他打野戰,非說既然都熬了那麼多年,乾脆就等到大婚洞房,給彼此留個最美好的回憶——每次聽見這句納蘭述就想仰天長嚎——回憶,回憶啥啊?他都在回憶裡活了三年了,再回憶某些寶貝都熬幹成渣了,這世道是怎麼了?都喜歡放過現在不享受,然後在回憶裡自摸?
怨念歸怨念,但還能怎樣?強迫她?哀求她?納蘭述倒不介意什麼男人自尊帝王尊貴,一切男人自尊尊貴是做給別人看的,可不是拿來對老婆撒的,哦當然,撒嬌可以,他估算如果自己真扮扮弱撒撒嬌,心軟的小珂估計也就撤開防線任他馳騁了,然而每次真想這麼做時,看見小珂提起新婚之夜時的憧憬神情,眼睛裡亮亮的光輝,便忽然不忍,不忍破壞她心中美好的念想,不忍毀掉她對於新婚之夜的神聖的捍衛和期待,洞房之夜,對所有女人來說,確實珍貴得來不了第二次啊……
忍吧!納蘭述痛苦地仰頭向天——忍字心上一把刀,只待洞房滿堂嬌!
“你怎麼了?”君珂奇怪地看他扭曲的表情,“哪裡不舒服?”
“痛苦啊……”納蘭述呻吟,“太痛苦了……”
“哪裡痛?”君珂被嚇住,驚慌起來,“你昨天不是說只是皮肉傷嗎?難道還有內傷?”
納蘭述心中一動,此時他真的痛了,卻笑得賊忒兮兮捂住肚子,“好像真有點內傷,小珂,給我療療傷……”
君珂摸上他的肚子,靠近小腹丹田,“這裡?”
“往下一點……”納蘭述呻吟。
“這裡?”
“再往下一點……嗯……”呻吟聲更加**,納蘭述臉色卻有些發白。
“納蘭述……”君珂停住手,臉色發紅地盯著某處,緩緩道,“你真的很痛苦嗎?”
納蘭述並沒看她的神情,撇過頭,咬住一邊唇角,噝噝笑道:“是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我……我……”君珂看著他的痛苦神情,一臉為難,忽然頭湊過去,在他耳側悄悄道,“我也想通了,你都等了太久了,不過白天實在不行,晚上……今天晚上你來我帳篷好不好……”
“好……太好了……”納蘭述在吸氣,語氣很有點古怪,似狂喜又似無奈,似笑又似想哭,聲音從齒縫裡嘶嘶漏出來,“……好得不能再好……孃的……”他突然忍無可忍地爆粗,“……好容易等到這一句……結果……結果……真讓人想噴血啊!”
最後一句出來,“噗”地一聲,一口血噴在了君珂的衣襟上,鮮豔淋漓,隨即納蘭述向後一倒,倒在了君珂的臂彎。
“納蘭!”君珂心膽俱裂,萬萬沒想到這柔情蜜意正濃時刻,忽然霹靂雷霆,一聲驚叫還未出口,眼淚已經奔騰而出。
熱淚盈眶裡,她看見納蘭述勉強伸手,似乎還想撫平她的驚痛,卻手指一顫最終落下,眼簾合起臉色慘白。看見不遠處山坡上,晏希等人,瘋狂地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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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裡檀香嫋嫋,安神寧氣,最適合病人用的那種。
君珂立在納蘭述榻前,沉默聽著醫官緊張小心地回報:“陛下氣虛體虧,肝胃不和,逆氣阻滯,有淤滯之症,宜以舒淤化血之方,長期調養……”
醫官一改往日說起病況長篇大論的習慣,用詞簡練而含糊,君珂面無表情地聽著,無怒無悲的模樣,也不追根究底,末了一揮手,道:“知道了,出去吧。”
醫官抹一把汗,小心翼翼退出去,於無人處撇一撇嘴——這個女人真是心硬如鐵,陛下都病成這樣都無動於衷,難怪能一丟下他就走三年。
“你們也出去。”
隨伺的堯羽衛們無聲走出,最後出去的晏希將簾子放下,四面都沉入了黑暗之中。
直直看著人群散盡,黑暗重來,君珂才緩緩轉身,撫摸著納蘭述的榻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