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取寶做準備。但這書卷到他手中時,已經因為年代久遠保管不善而殘破,提及這軟圓球鑰匙的部分被老鼠啃掉,以至於雲家雖然一直保管著這鑰匙,卻根本不知道它的價值,竟然被雲家不爭氣的後代拿出去,作為簪花之比的獎勵,被君珂贏到了手。
按說君珂拿了這個也沒用,但偏偏蒼芩老祖找到了寶丹,又吃了下去,他吃了寶丹,卻沒有得到銅箱內的液體,當然無法存活,而寶丹的毒性和燥性在蒼芩老祖體內得到淨化,再轉到君珂體內時,已經不會令她轉眼就死,如今更是諸般巧合,終於把兩件東西配齊。
只是運氣好到了極致,就是一個泰極丕來的過程,好運氣花光了,歹運接踵而來,君珂本來有所奇遇,卻遇上這見鬼的水邊;本來也不至於這般痛苦,偏偏她底子差學武遲,走的路和所有練武人都不同,她不像別人終生只專攻一種真力,她幾種真力混雜,來源還各有奇異,這使她融合內力時遭遇了別人三倍的痛苦和阻力,怎麼能不倒黴?
她一開始還在掙扎,漸漸便沒了力氣,水面上咕嘟嘟冒出一片水泡。
納蘭君讓一直背對君珂坐著,君珂一直沒能發出什麼聲音,他也沒有發現,他也不敢去注意那塊方向,每次想到君珂在洗澡,心頭便不禁微微一熱,有種想要噴血的感覺,他只得抱元守一,不敢回頭。
沉靜的意識忽然微微一動,生出一縷煩躁,這煩躁和方才的心猿意馬不同,帶著強烈的不安和警兆,納蘭君讓睜開眼,試探地輕喚:“君珂。”
沒有回答。
“君珂!”納蘭君讓微微提高聲音。
一片沉靜。
納蘭君讓豎起耳朵,遠處有隱約的咕嘟咕嘟聲音傳來。
“君珂!”
四面無聲,納蘭君讓臉色一變,將兩截斷刀拼起,豎在面門前。
斷刀如鏡,倒映身後的水塘,沒有人影!
納蘭君讓閃電般轉身掠來。
“嘩啦”一聲,他將頭埋在水裡的君珂拖出來,一眼瞥見她青白的臉色,臉色大變。
毫不猶豫按住她的肚腹控水,大片的水從君珂嘴裡噴了出來,但氣息還是沒有恢復。
納蘭君讓微微俯下身,似乎想給君珂渡氣,然而他臉色忽然一變,身子突然僵住,臉上痛苦神情一閃而過。
兩人靠得極近,君珂濃密的睫毛被水潤溼,烏黑一片盈著水汽,搭在蒼白的肌膚上,看來嬌弱如經霜的花,唇瓣也是蒼白的玉蘭花瓣,顫著盈盈的露珠。
納蘭君讓的唇,碰著那唇上露珠,卻終究沒有更進那一絲距離,他閉著眼,俯著臉,停在她唇上一絲距離之外,似乎沉醉又似乎渴望,似乎渴望又似乎決絕地,沉浸在她的淺淺幽香之中。
剎那接近,卻是天涯之距。
隨即他起身,離開她,把住她的手腕,真力源源不斷上行,意圖衝開她封閉的氣息。
手指剛觸上她的手腕,他臉色一變,君珂體內的混亂超乎想象,她這是怎麼了?
他的真氣在那股兇猛混亂的颶風裡,就像一道微弱的氣流,瞬間被捲入扯碎,納蘭君讓只好少量輸入真氣,一點點疏通君珂體內的混亂。
這是一件很艱難的工作,很多時候納蘭君讓覺得自己的真力也被攪碎打散,撕扯重組,不知不覺染上許多屬於她的氣息……
然而此刻他心神都在她身上,也沒注意到自己苦修多年的內功也已經被那霸道的氣息搞得不純粹,當初長生子練那丹本就是一種嘗試,他想練出一種可以吞併融合天下內功,也可以令天下內功接受服從的藥物,丹成後他卻發現無法試驗,世上武人都是一種內力,誰也不會三心二意練多種內力一事無成,他只好雪藏了自己的成果,留待有緣人。
君珂就是這個有緣人,可惜又太謹慎,沒肯把所有的銀色液體都喝下,這使她融合的時間被拉長到很久很久……
好一陣子,納蘭君讓才覺得君珂體內似乎稍微穩定了些,他放開手,君珂慢慢睜開眼,先是一陣猛咳,吐出很多水,好半天才衰弱地躺在地上喃喃:“黴到家了……”
納蘭君讓長舒口氣,一轉眼看見箱子裡的金色毫針,驚“咦”一聲道:“晶芒?”
“什……麼?”
“這好像是傳說中長生子的武器。書籍中提及長生子,從來都說他‘金芒起於襟袖之間,奪命無聲。中者周身如乳突起,筋脈毀損。’難道說的就是這個?”
君珂想了想那描述,覺得不寒而慄,但還是將那東西收起。
納蘭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