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視察隊伍團團包圍。堯帝納蘭述,危在旦夕!
姜輝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歷經三年時間,大陸局勢已經有了相當的變化,大燕皇帝駕崩,皇太孫據說得了重病,皇位由皇太子納蘭遠繼承,新帝繼位三年,堅持守成,雖無所建樹,但也一直在一幫太孫舊臣的擁護下,牢牢捍衛大燕國土,但仍不免時不時被毒蛇一般的大慶,一口一口的侵吞。而堯國這邊,則一直執行著當初中心為主,穩控周邊的政策,當初統領佈下的種子已經發芽結果,堯國組建了天下聞名的騰雲豹騎兵,威震諸國,所向披靡,羯胡草原圖力終於殺了天授大王,自己做了草原王,並在稱王的那一天便向堯國效忠,堯國也同時將西鄂穩控在掌心,西鄂女相柳咬咬,文武全才,身邊更有彪悍的家族私軍陷陣營,一手掌控了西鄂內政外交,挾天子以令諸侯,權勢滔天,更和堯國關係密切,在大家的猜測中,不過一兩年之內,柳咬咬便可以將西鄂賣給堯國,在這種情形下,西鄂竟然能和大慶聯絡成功,並借道大慶偷襲堯國皇帝,實在不可思議!
雲雷軍和納蘭述早無芥蒂,和堯羽衛更曾並肩作戰,便看在君珂份上,他們也覺得責無旁貸,姜輝今天來,就是為了催促雲雷出兵解堯帝之圍。
希望不大,但他覺得必須努力。
姜輝心事重重進了雷府大堂,宗主和各堂堂主和長老都在,似笑非笑地等著他。
君珂早在進入二進院子時便飄到了屋頂,她對雷府可熟得很。
還是當初那個位置,還是貼在屋瓦上偷聽,君珂一眼掃到堂後那一角茅廁的門,心中一動,想起當初茅廁裡,那潔白如雪的僧人,想起他蹲下為她輕輕挽衣的雙手,想起那濁臭的茅廁裡,最乾淨最清香的那個人。
一別三年,他們都還好嗎?
底下的話聲隱約傳來,君珂現在的聽力已非當年,很快明白了事情始末,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納蘭被圍?大慶偷襲?他們已經對上了?為什麼比自己想象得要早?
納蘭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西鄂怎麼會在咬咬控制下還出這樣的事?
君珂心底微微焦灼,但她已非當年,三年幽居生活鍛煉出更為沉穩凝練的心性,心底驚濤駭浪,身子紋絲不動,甚至連神情都沒有變化。
姜輝的聲音,漸漸大了。
“好!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椅子被霍然頂開的聲音,他語氣悲憤,“雲雷明哲保身,不干涉他國內政,行。你們不去,我們自己去!”
“放肆!”雷宗主的呵斥聲,“誰允許你們擅自主張?”
“雲雷軍,前面可還冠著雲雷二字喲。”有人陰惻惻道。
“咱們說到底只是一城,還是大燕一脈,和他納蘭述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參與他國戰爭?”有人冷笑。
“你們自己去?你們去難道就不算我們雲雷人?咱們幾百年的基業,一城百姓安居樂業,可不能為幾個外人給毀掉。”
“外人?”姜輝忍無可忍,厲聲道,“別人說這句話我當你們無知,懶得和你們辯,可是雷宗主,請你想清楚,你的宗主之位怎麼來的!”
一陣沉默,隱隱似有殺氣凜然。
姜輝絲毫不懼,大聲道:“這時候說什麼外人了,當初要是沒有君統領,雷宗主您在雲家逼迫下,能贏得宗主之位?如果沒有統領,只怕現在飄零在羯胡草原上苟延殘喘的,便是您了吧!”
“住嘴。”雷宗主的聲音陰冷森然,大堂中尷尬的寂靜,半晌雷宗主幹笑道,“過去的事,提它做什麼?”
姜輝不屑地冷笑一聲,“是啊,過去的事,幸虧是過去的事,不然按照協議,現在可沒有宗主您說話的份。”
“姜輝你太放肆了。”雷宗主被戳到痛處,聲音裡有怒意,重重道,“你所說的雲雷出兵,那萬萬不能,君統領對我雷家有恩,我雷家從不敢或忘,如今她的國土有難,按說確實該責無旁貸,但我雷家現在執掌雲雷,身系雲雷三十萬百姓生死存亡,萬萬不能意氣用事,為他國戰端輕擲我雲雷百姓性命!”他大義凜然地咳嗽一聲,“當然,姜兄弟你忠心赤膽,本宗主也很欽佩,這樣吧,本宗主撥勇士三百,你雲雷軍也允許出城一千人,前去馳援,如何?”
一陣靜默,隨即姜輝悲憤的大笑聲響起!
“好個義薄雲天雷宗主,好個冠冕堂皇雲雷城!”他大笑,一腳踢翻了椅子,“兩國之戰,一千三百人能有何用?你是讓我去馳援還是去送死?行了,我算是明白了,和你們這種人說什麼都是白費,你那勇士三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