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我活命,我分了他一份口糧,他自然不高興,時時總要逼我覓食。”
沈夢沉指指上頭,平臺之上有亂草,那裡也有碎骨。
“我那時還小,也沒有本事打獵,這山也不大,沒那麼多獵物,好在天天都有傷痕,往路邊一躺,躺上一兩天,總也能碰見一兩個路人獵戶,推下洞去就有肉吃。”
“別……別說了……”君珂聲音虛弱,靠在洞壁上。
沈夢沉笑一笑,當真不說了,他到現在臉上也沒什麼悲傷沉鬱表情,若無其事,一派漠然。
君珂心卻很涼。
一個人只有被黑暗徹底捲入,沉溺黑暗並覺得處身於此才是大痛快大自在,才不會因為黑暗而感到痛苦。
無處救贖,因為不覺得有罪。
是什麼樣的人,將他徹底沉入罪惡的淵藪裡?
“你……”半晌她幽幽問,“為什麼會落入這裡?”
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這是冀北,一處無名小山,燕京離這裡還遠得很,沈夢沉一個世家子弟,就算遊山玩水也沒道理到這沒風景的小山,何況聽口氣,他那時年紀還小。
君珂對沈夢沉的身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在燕京時,也接觸過一些沈家人,但誰也不像沈夢沉的性子。好吧,沈夢沉這德行百年難遇,沈家出了怪物也正常,但沈夢沉行事也從來不顧及沈家,他在冀北搞風搞雨,一點也不顧忌還留在燕京的沈家,這就不正常。
“想知道我的身世,是嗎?”沈夢沉轉過頭,幽光浮沉的眸子,入洞以來第一次看住了君珂,“我曾經發過誓,只有願意一生相隨我的女子,才能知道我的一切,君珂,你能嗎?”
君珂窒了窒,讓她窒息的不是此刻要回答的問題,而是沈夢沉剛才那一問,眼神底,竟然微微流露出一絲期盼的神情。
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