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這裡才是;菜地也是我故意安排的,就是為了鍛鍊你們的耐性;谷裡泉水原本不止一處,我命人截了,只留了一個最細的給你們,我懺悔,我有罪!”
“哦?”上頭的興奮安靜了,有人陰惻惻地問,“還有呢?”
“還有,你們原先的衣服我打包都賣了,回頭換了草藥。”
“還有呢?”
“還有,你們的貓啊狗啊蟋蟀啊,我都拿回家自己玩了……”
“還有呢?”
“還有,那隻東堂珍珠雪花白什麼都不吃,很快就死了……”
“還有呢?”
“還有……我把它烤了,味道還不錯。”
“……”
上頭一陣詭異的安靜,末了有人託著下巴說,“兄弟們,咱們本來準備好好歡迎並感謝下統領的,但是,現在,為什麼,我突然很想咬她一口呢?”
“我也是。”
“嘶……牙好癢啊。”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知道她壞,怎麼就能壞成這樣?我那雪花白,都不給我機會寫個輓聯。”
君珂越聽越不對勁,狐疑地抬起頭,“喂,你們原本想幹啥?”
坐在她身上的一個隊長沉思地道,“兄弟們原本對做騎兵沒有什麼指望,都知道馬匹貴。軍隊騎兵有規制,你只是統領,不是皇帝老子,萬萬沒有拿自己體己來給我們買馬的道理,但剛才醜教頭說,大家的馬都有了。你掏的錢。”
“嗯?”君珂轉著眼珠。
“大家十分感激,尋思著要謝你,醜教頭說你快要窮得吃青菜了,大家湊分子,給你搞了一桌,今晚不醉不休。”
“哦。”君珂點點頭。
壓在上面那一群人肅穆地看著她,屁股穩穩地。
君珂閉目、提氣、氣沉丹田、舌綻春雷,大吼。
“混帳!都給我起來!”
一群人唰一下蹦起,做鳥獸散……
君珂悻悻從地上爬起,罵一聲,“都是被納蘭述帶壞的,士兵不像士兵,統領不是統領,靠,就算不記得我是統領,好歹記得我是女人呀!”
“我記得你是女人。”驀然樹上掛下一個人,笑吟吟蕩在她面前,“從眼睛眉毛到……,都很女人。”
君珂頭也不抬,順手將剛才路邊摘的一個野果塞進那張嘴裡。
那張靈巧的嘴輕輕一動,果子就剩了果核,他沉醉地嚼了嚼,道:“青澀的味道,回味卻甘甜,像……你的味道。”
君珂一巴掌就把倒掛的傢伙推了出去。
那人被推出去,轉瞬又蕩回來,蕩回來的時候,嘴裡已經叼了一張紙,唰唰地拂到君珂臉上。
“什麼東西?”君珂一把抓下來,展開一看。
一張匯通銀莊見票即兌的銀票,數目大到令人咋舌。
“小珂兒。”納蘭述倒著看也那麼眉目生花,“你吃青菜我會心疼的。而且你吃青菜我就得陪你吃,可是我吃青菜會拉肚子,所以你還是繼續吃熊掌吧。”
“這錢太多了,我不能收。”君珂將銀票又塞回他嘴裡,“查無此人,原信退回。”
“你自己的錢,為什麼不收?”
君珂怔了怔。納蘭述從樹上躍下,拉了她的手,款款道,“你參加武舉,全京城只有我一個人博你第一,然後,我一個人贏了全京城。”
原來如此。君珂笑笑,搖搖頭,“這是你的運氣或者說是你的信心,我沒有分擔你的風險,就不該共享你的收益。”
“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可能因此發財,但更可能因此破產。你破產的時候沒有拉著我分擔,你發財我怎麼好意思全部搶走?”
“小珂兒!”納蘭述受傷地捧心,“我們之間如此生分嗎?”
“這不是生分,這是做人的道理。”君珂不理會他,向前走,振臂高呼,“吃菜好,好減肥!”
減什麼肥哩,郡王盯著少女越來越凸凹有致的背影,眼睛噴火地想,增肥才對吧?腰部就不必了,上身某處,下身某處,增一增,手感好。嗯嗯。
君珂已經走遠,郡王還端著下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此時若有人對他臉上一看,就會發現郡王殿下平日日光晴朗的臉上,此刻雲層翻卷,每朵雲上都寫著“陰謀算計算計陰謀……”
郡王在反思。
最近,他太忙了!
最近,他太忙了,導致了對某人從身體到精神全方位地關懷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