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任何需要添備物事”。
早在幾個月前就該做的事,到今日才姍姍來遲,君珂卻也沒有如他們擔心的那樣,得意忘形冷嘲熱諷,她只是趁此機會提了一大堆要求,把兵部狠狠地颳了又刮而已。
新軍營規模漸漸齊全,設施並不如何精緻,卻佔地廣闊。麓峰山偏遠,四周住戶少,君珂乾脆買了附近稀稀落落幾家人家的房子,圈出了好大一塊地,因為醜福認為君珂的關門練爬,雖然鍛鍊了士兵的輕功和腿功,但騎兵還是欠缺,校閱那日的騎兵,是武術教頭和部分擅長騎術的優秀士兵的集合,大部分人還沒有來得及展開相關訓練。而一支健全的軍隊,不該沒有騎兵,醜福安置了許多樁子,選出一批原本就懂騎馬,膂力也好計程車兵,編成騎兵隊,每日練習縱馬砍樁。也練習馬上騎射,由醜福親自教導,他是騎射高手,那天校閱場上,第一箭驚動全場,就是他的手筆。
那日校閱,也激起了士兵的自豪感和血氣,看騎兵馬上馳騁,有種天生的嚮往。盟民都是當年關外十三遊牧民族後代,雖然多年不經戰事鬆弛懶散,但骨子裡,依舊繼承前輩當年高原之上,縱情馳騁履馬背如平地的血液,他們是天生的騎士,不會騎的上馬就騎,會騎的策馬便騎出無數花樣,那種仿若生在馬背上的感覺,令君珂也嘖嘖驚歎。
而盟民們,也彷彿在馬背上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找到了血液裡原始的呼喚,騎兵們有了馬再不肯放手,步兵們無心練兵圍在一邊,眼底閃著羨慕的光,當晚無數人跑來君珂門前敲門,強烈表達了要求做一名騎兵的願望。
君珂也覺得,騎兵機動性天下第一,可謂平原作戰之王,當年蒙古“上帝的鞭子”,一直抽到了西歐,她“君珂的鞭子”,不知道能不能抽得燕京小蠻腰抖一抖?
為此她悄悄將騎兵擴編,朝廷按例允許併發放的馬匹不夠,她就自己偷偷買,本來堯國那裡的馬匹甲天下,但據說現在那邊關閉了馬市,君珂便在魯南分批購馬,魯南王今年以來一直在鬧家務,兒子們廝殺成一片,王政混亂,很容易便可以鑽空子。
馬匹昂貴,好在君珂有錢,店鋪一條街生意不錯,“翠虹軒”老東家範卓能力不錯,業績翻番,君珂在城東開了家分店,把他調去做了大掌櫃,下一步的計劃是在全國開分店,不過當君珂調取了賬上可以挪用的所有銀子之後,她悲慘地發現,明天晚上的晚餐得吃青菜了,而且估計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得吃青菜。
君珂把銀票交給醜福處理,自己站在街邊憂愁地想,人家破產為國,她這叫什麼?破產練軍?問題是,練出來的強軍,能是她君珂的嗎?
這個問題想了一陣,也便丟開了。沒辦法,她就是這麼傻,就是這麼看不得那群圍在馬廄邊不肯走的星星眼。
她悠哉遊哉回軍營,想著納蘭述好幾天沒出現了,沈夢沉自那天轎中一別後也沒動靜,不知道都在搞什麼玩意。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心中有些壓抑,仰頭看看天色,深秋的天,並不高爽,反而透著一種鐵青的陰霾之色,有滾滾的雲,一層層壓下來。
“這破天氣。”她喃喃罵一聲,加快了腳步。
一進大營,便覺得氣氛不同尋常,人人腳步輕快,眉宇間透著興奮,一個站崗計程車兵一轉眼看見她,竟然唰一下跳下崗位,撒丫子就往裡面跑,叫道:“回來了!”
“你給我站住!”君珂橫眉豎目追上去喊,“站崗的敢擅離職守!報上去打十軍棍!”
那孩子早去得遠了,不一會兒,大營裡一片喧鬧,一堆沒有練兵任務計程車兵們衝了出來,有的抱著飯碗,有的抓著筷子,還有個,抓了個鍋鏟就奔了出來。
君珂一看,大事不好!
大爺們一定是秋後算帳來了!
大爺們一看她赤貧了,就快賣房賣地,再也不財大氣粗了,於是找到同是貧下中農的平等感,要和她算當初關門打狗魔鬼訓練的老帳了!
她一個人,哪裡打得過這麼多人?
親兵呢?君珂四下看看,沒找到自己那幾個親兵。
她眼珠子一轉,毫不猶豫,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逃!
雙拳難敵四手,鍋鏟拍下來也會頭破血流的!
她撒丫子轉身就跑,身後那批蝗蟲般壓過來的人卻衝得比她快,一聲“抓到你了!”砰一聲她後背一重被人撲住,隨即砰砰連聲,一堆人撲過來,壓羅漢似地把她壓在底下。
“我投降!我投降!”君珂大叫,“我深切地懺悔,當初是我故意要把你們關在谷裡,谷裡原先不是你們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