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女相陪嗎?”郡王斜睨著她。
“有陪酒者,形態優美,出類拔萃。”君珂一指。
么雞從郡王腳下默默地走過去。
“士兵那點餉銀,吃他們的你不覺得不忍心?”郡王立刻轉了口風,“為將者當與部下同甘共苦,我們還是去吃食堂吧!”
吃食堂好啊,君珂是統領該有專門雅間吧?關起門來,端上菜來,你一口,我一口,夾一筷,喂一塊,喂啊喂啊的,也就喂到一起去了,嗯,一定是這樣的!
君珂還是無所謂,覺得納蘭述的理由確實很是那麼回事,隨口吩咐廚房:“多拿一雙筷子!”
“不加菜麼?”郡王問。
“哦,可以。”君珂立即掏出一本小冊子,抓出炭條筆,唰唰地記,“入鄉隨俗啊郡王,按照本大營的規矩,上至本統領,下至伙頭兵,一旦聚餐,誰都可以加菜,前提是,自己掏錢。”
“小意思。”納蘭述立即掏出一張大額銀票,氣吞山河地一拍,“加珍珠魚翅、碧澤湖肥蟹、佛跳牆!魚翅裡的珍珠要湖裡的茨實,不要河裡的;碧澤湖肥蟹要團臍不要尖臍,一斤三個那種;佛跳牆必須備料齊全,不能有一點輔料殘渣影響口感。好了就這樣,準備去吧,多的不用找了。”
“紅燒豆腐十兩銀子、清蒸蘑菇十五兩、涼拌青瓜二十兩、雞絲新韭五十兩。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君珂好像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說完,舉著筆,“郡王您要哪樣?”
“魚翅、蟹、佛跳牆。”
“沒有。”君統領微笑,“可以點菜,只這四樣。皇帝老子來,也請他吃這個。”
“哦小珂。”納蘭述悲傷地要去撫她的臉,“你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怎麼可以這樣苦了自己?這樣,我也不要魚翅螃蟹了,我應當和你同甘共苦,陪你吃士兵餐。”
“行啊。”君珂有點失望地收起冊子,從伙頭兵手裡抓來一個粗瓷碗,塞在納蘭述手裡,“走,食堂排隊打飯。”
納蘭述一低頭,便看見粗陋的瓷碗,雖然洗得乾淨,但邊緣毛糙——啊,這會不會磨破他嬌嫩的唇皮?
“走呀。”君珂拉著他,“快點,遲了搶不到蔬菜。還有那群混賬,舀湯都是兜底狠撈,底下菜葉子恨不得跳下去撈光才罷休,去遲了咱們就只能喝清湯。”
納蘭述抱了個破碗,被同樣抓著破碗的君珂拖著往前走,心中十分憂愁——本來想著在軍營裡,點上幾個優質的小菜,和君珂兩個在她的屋子裡,對月小酌,情話款款,然後安排點餘興節目,勢必營造出美妙令人沉溺的情調,讓小珂心動神搖,色搜魂與,輕解蘭裳,自薦枕蓆……
郡王想到美處,忍不住呵呵笑兩聲,然而一抬頭,美夢頓時被擁擠的食堂、超長的隊伍、粗陋的飯菜、滿身臭汗的排隊給幻滅……
前方人頭黑壓壓,一眼見不到邊,從來都是端坐堂上等人端上滿桌美味的郡王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我說,小珂,咱們真的要去排隊?”
“快點快點。”君珂拉著他趕往某列隊伍,“遲了沒湯。”
“你何必吃這個苦?”納蘭述嘆息,“你就算對自己好點,也沒人會怪你。”
“是沒人怪我,但也沒人尊敬我。”君珂回頭,眼神明淨,“我是個平凡的人,並沒有什麼牛叉閃閃突出之處,我能做的,只是拿出最真的我自己,讓他們看見我的平凡,並願意和我一起成長。人心都是肉長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體諒與懂得的,你付出多少,相應就能收穫多少,那些收穫未必是金錢榮譽和地位,卻是人心——金錢有價、權位有價、而真誠無價。”
身後有一陣的沉默,半晌納蘭述咕噥道:“小珂兒,這話可不要和我那侄兒說。”
“嗯?”料不到他是這樣的反應,君珂愕然。
“不對,不要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說。”納蘭述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地道,“你這話再配上你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
君珂白他一眼,懶得理郡王無時無地不砸破的醋罐子,兩人擠進隊伍,十三營十三隊,整整齊齊,順序卻是打亂的。
“為什麼不是按一到十三的順序排列?”郡王又好奇。
“如果按這順序排,那麼第一營永遠最先吃,第十三營永遠最後吃。到了冬天,最後進入食堂的,菜都冷了。”君珂解釋,“這樣不公平。所以每隔十三天,順序便輪換一次。另外還有個規矩,如果哪個營在全軍比武中優勝,也是可以先吃的。”
她笑一笑道:“先吃後吃其實是小事,讓他們懂得競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