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底,床邊有三寸寬的擋板,中間是個凹陷,正好可以綁下一個人,這個男子又分外單薄瘦小,綁進床底還沒超過那個擋板。
隨即柳咬咬爬上床,道:“我得在床上,我在才沒有人懷疑你。”
君珂想想也是,柳咬咬名動京城,她在才是可信的招牌,可是三個人在床上,敵人真的闖進來搜,必然要將臉一一看過,而且三個人在這床上無論怎麼睡,都顯得太擠,瞞不過別人眼睛,怎麼辦?
柳咬咬也在皺著眉頭,覺得這是個難辦的問題。君珂看看床板,柳咬咬這床很特別,床側上下都有擋板,墊著厚厚的褥墊和金絲草蓆,這姑娘似乎特意要營造一種如在雲端旖旎鬆軟的情境,床墊得人睡上去就陷下去,君珂看著厚厚床墊,心中一動,忽然跳下床,大力抽出底下的厚厚褥墊,只留下薄薄的金絲草蓆。
這一抽,床立即塌下去好多,足可以再睡下一個人,君珂一邊讓柳咬咬把褥墊收起,一邊把納蘭君讓放好,這一移動他的身子,突覺手上粘膩,低頭一看都是鮮血,這才發覺不知何時納蘭君讓也受了傷,再挨自己一拍雪上加霜,難怪衰弱成這樣子。
君珂低頭看看納蘭君讓,眼神有點猶豫,然而耳邊聽見衣袂帶風聲越來越緊,敵人們一直周邊撒網,算準他們走不出這塊方圓,在這附近巷子裡搜不著,很快就會轉入可疑的民房來搜查,也只能事急從權了。
她將納蘭君讓在金絲草蓆上放好,皇太孫身軀高大,卻身形精煉,睡在去了褥墊的床上,不顯得很佔地方,隨即君珂一把撕下他的面具,戴在自己臉上。
正在此時納蘭君讓醒來,一睜眼還是粉紅帳幔的妓院床上,大驚失色掙扎欲起,君珂一把按住了他,納蘭君讓看見她的臉先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刻道:“你幹什麼?我不要你犧牲自己……”
“誰替你犧牲哪。”君珂在他耳邊笑道,“皇太孫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你別管,不要亂動,乖。”
她和納蘭君讓因為身份地位限制,和一開始的誤會,很少有什麼平和無礙的交流機會,此刻心中歉疚,語氣帶了自己都未曾發覺的軟語溫柔。
軟語微笑的少女,眼波盈盈,俯下的臉在逆光裡線條柔美,耳後還生著少女才有的金色的茸毛,看得人心中柔軟,她在他耳側低語,一截雪白修長的頸項流水般勾勒在夜的暗影和他黑色的瞳仁裡,唇齒間帶著淡淡的玉蘭香氣,熱熱地拂在他耳側,隱約一線領口因為動作過激無意中扯開,衣襟一蕩,從他的角度正看見一抹微微賁起的雪白……納蘭君讓心中砰地一跳,急忙轉開了眼光。
他剛轉開眼光,君珂便往床上一爬,順手拿起床邊那男子的外袍,披在身上。
柳咬咬此時也爬上床來,納蘭君讓一驚,君珂冷喝道:“想和我一起死就說話!”
她語氣冷厲,表情卻溫軟,鼻尖上還冒著晶瑩的汗,在昏暗的室內一閃一閃,納蘭君讓一生未曾被人呵斥,下意識要反駁,然而看見那細碎汗珠,突然便沉默。
柳咬咬看見君珂已經換了張臉,愣了愣也明白了,這些混跡京城的紅牌,最是見多識廣,嘻嘻笑道:“你是要假扮男子和我咬咬麼?真是聰明,不過你別把他擱在一邊啊,會看出還有一個人來的,你得坐到他身上,嗯,快坐。”
君珂:“!”
納蘭君讓:“……”
君珂正在猶豫,忽聽門邊風聲逼近,有人低低道:“這牆下有蹬擦痕跡,看看這家!”
君珂一急,二話不說,翻身坐到了納蘭君讓身上,柳咬咬眼疾手快拖出一床被子將兩人蓋住,自己跳上床去,將外衣一扯,順手將君珂的外衣也一扯,露出一部分頸部肌膚,一偏頭就咬了上去。
“啪。”
所有動作剛剛做好,窗戶已經開啟一線,幾條人影無聲落地,足尖緊繃,柳咬咬“渾然不覺”,咬得歡快。
君珂一點也不歡快!
她一點也沒想到,柳咬咬名動京城的咬功,居然牛掰到這程度!
只是她那紅唇白齒地一咬,還是個女子,君珂便覺得渾身一緊,從被咬處開始,沿著脖根向下似有熱流一線滾滾延伸,竄入四肢百骸,渾身經脈都似過了電,抽風似地一縮再一鬆,連心腔子都似瞬間被人一捏一放,戰慄閃電般襲遍全身,周身肌膚,都起了一層細密的突起。
她身子一顫,掌心滾熱。
而她身下的納蘭君讓,也不歡快!
萬萬沒想到君珂突然睡到了他身上,納蘭君讓來不及抗議或反對,已經被君珂壓身,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