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凌雲院那些廢物,但也難保不遇見其他山野能人,你是不是太有信心了……喂,你幹嘛還不穿衣服?”
“作為追求她的男人。”納蘭述拿過袍子遮住胸,“不管她能不能得第一,我買她第一都是必須,但是你不要告訴她……喂,你這樣看著我怎麼穿衣服?”
“為什麼不能告訴她?”戚真思託著下巴,“喂,我又不是沒看過,快穿啊,要遲到了。”
“不想小珂有……那個叫什麼來著?壓力,對,壓力。”納蘭述將衣服攏更緊,“你這叫什麼話,我也不是沒看過你,可你現在穿衣服肯給我看嗎?”
“那輸了怎麼辦?你一人在和全京城賭,你輸不起。”戚真思隨手脫下披風,又穿上,“喏,我穿給你看了,你可以穿了。”
“輸不起沒關係啊。”納蘭述眉開眼笑,“小珂最近富了,忙著接收鋪子都接收不過來,我要是窮了,正好她養我。”他把腳伸出被子,拿襪子就套,“喏,我也穿給你看了,我的腳好白!”
“你可真好意思!”也不知道戚真思說的是納蘭述那句“她養我”,還是“穿襪子”……
“小珂很負責的。”納蘭述滿面憧憬,“我要真因為她窮了,她從此就真的不能放下我了,唉,這麼一來,我還真希望她輸算了……”
戚真思一腳把他睡的美人榻給踢散了……
……
燕京城的賭注自然也傳到了那些重要府邸,姜家開了個家庭會議,最後決定不參與——咱們是清貴人家,別烏煙瘴氣的搞這些下等遊戲!
“這個什麼神眼,聽說和睿郡王走得很近,居然就住在納蘭述的別業裡。”姜家那個被揍得烏紫未消的二公子,恨恨道,“真是個賤人!納蘭述也不是東西!都快要娶小妹了,還要公然和這種女人搞一起!”
“要不要和冀北王府說一下?睿郡王帶著這女人招搖過市,小妹面子也下不去嘛。”
“我可不要去,冀北那位王妃娘娘,厲害得很。”姜家二公子姜長澤趕緊回絕,轉頭看向另一邊一直默然不語的妹妹,“小妹,也虧是你忍得,那晚……”
“哥哥說什麼?我竟不明白。”窗邊淺紅長裙的少女站起身來,面容隱在紗窗的陰影裡看不清,姿態卻曼妙亭亭,語聲也聽不出什麼情緒,“我只知道我是姜家嫡女,御封的郡主,是冀北王府即將下定的未來王妃。什麼神眼女子,什麼平民供奉,什麼武舉考生,都與我無關。至於睿郡王和誰走得很近這種話,更請哥哥們不要在我面前說,我不想聽,也聽不懂。”
“小妹這才是堂堂郡主風範!”姜長澤怔了一怔終於反應過來,由衷贊,“是哥哥們謬言了!確實,那種平民女子,怎配和你相提並論?我姜家若為這種女人,和一些市井流言,就去煞有介事找冀北王府理論,也失了我姜家的身份和氣度,冀北王妃就是你,其餘什麼女子,不過是郡王一時迷戀而已,太上心反而抬舉了她不是?”
姜雲澤一笑,不置可否,心裡卻在微微嘆息。
姜家這一代,哥哥們終究不爭氣,不然何必和藩王聯姻,踏入更渾的渾水呢……
春光濃豔,她在春光裡,淡了眼眸。
==
韋家也有了一場小型家族會議,但卻不是針對是否要參與燕京下注——和出身商賈喜歡逐利的姚家不同,韋姜兩家自重身份,是不可能參與這些事情的,韋家是針對近年來皇太孫的一系列動作,有所擔憂而已。
“年前皇太孫曾要求削去貴族每人年例銀,並改革貴族子弟直接入仕制度,如今武舉又來了平民參考,以及凌雲院勸退這一招,皇太孫對咱們十三盟公侯貴族的態度,似乎並不友好?”
三大世家中,韋家是真正公侯階層的代表,從九蒙高原出來的十三盟貴族的領頭人,所以對於太孫看待貴族的態度,也是最關心的。
“武舉不僅對平民開考,如今連女人都允許參加了,太孫到底是要做什麼?”
“年輕人總是不喜歡舊勢力的,不知道年輕精幹的太孫,是否打算將我們這些老朽連根拔起?”
“我等是否要聯名貴族上書,對此次武舉的有關制度給予抨擊?就算不能改動,也要給某些人一些警告才好。”
“宣兒,你怎麼看?”
定國公韋一思,突然點了一個人的名字。
所有人都在堂中,那個人卻在檻外,所有人都在參與討論,那個人卻在淡然看山,飛鳥從王侯家的朱門紫簷上端掠過,在蒼山的青翠裡一閃而沒。
他眼底掠過一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