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道:“還有五下的時辰你才可以點我啞穴所以你現在必須閉嘴聽我說話我不是紅門教姑我和你沒有半點瓜葛你抓錯了人現在我給你一個被原諒的機會請讓我立即離開我對你既往不咎就這麼的謝謝。”
納蘭君讓端著個碗,以一種生平未有過的傻姿態仰望著她,呆了。
這姑娘說話都不換氣的嗎?
他是該一碗砸過去打斷她的滔滔不絕還是像吞白飯一樣先努力消化掉那些火槍子彈一樣噴出來的字眼呢?
君珂根本不等他消化,站起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道:“我看你也是個人物,我不信你心裡不明白我不是紅門教姑,不然你早嚴刑審問我了不是嗎?你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但是我說出來了,以你的身份,你的驕傲,你會強留一個無辜民女?”
納蘭君讓本已經放下了碗,伸手下意識去拉她,聽見她這句,手一頓,一瞬間素來沉穩無波的眼色,也微微變了。
她竟然什麼都清楚!
她竟然這麼快便將他性子猜了個明白!
怎麼可以?
眼看著君珂當真決絕乾脆,說走就走,納蘭君讓什麼也來不及想,探身上前,劈手就抓住了君珂的衣袖。
抓住了她,他又怔住——為什麼要抓住她?
這個問題自己還沒想清楚,君珂已經大怒轉頭,先問了出來:“為什麼還要抓我?”
納蘭君讓一瞬間竟然啞口無言,為什麼要留她?他心裡知道她不是紅門教姑,如今她也當面揭穿了這層意思,事到如今,確實,再要留她,再要裝傻,以他的驕傲,也當真做不到。
然而動作總在內心意念之前並有所違拗,納蘭君讓瞪著自己抓住君珂衣袖的手,有一瞬間恨不得這手不存在,然而以他的性子,斷然不肯承認是自己要留君珂,但也不能再堅持她是紅門教姑。沉默半晌,在君珂灼灼逼人的目光中,終於緩緩道:“你撕破了我的衣服。”
君珂:“……”
這什麼鬼理由!
一瞬間兩人心中都滔滔滾過這句話。
半晌君珂笑,笑得咬牙切齒,“哦?我撕破了你的衣服,所以你要以身相許?”
納蘭君讓繃著臉,自己都覺得在這少女面前丟盡了臉,所幸十幾年修煉出的鐵臉功,無堅不摧,依舊還是那面癱表情,冷冷道:“這是御賜之物,損壞有罪,你是獲罪之身,如何能走?”
君珂眼角上瞟,斜斜看著他,剛才被扯住衣袖一瞬間,她很想將自己對這混賬的救命之恩說出來,然而此刻她改變了主意——這混賬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一定要留她,她說出救命之恩,得,正好給了他理由,保不準來句“我得報你救命之恩”,從此她再無自由。
她上瞟的眼角盈盈如水光,偏又帶著幾分怒氣,越發顯得星光閃爍璀璨逼人,像多面的琉璃,在月色下折射光芒如夢幻,納蘭君讓目光迎上,也被這樣的奇特眼神所懾,一時間心中竟也氤氳上如夢的空幻感。
這心中一空,神思就不屬,神思不屬,動作便不經大腦,眼角突然瞟到她臉上還沾著米粒,一點點油漬在唇邊拖了一道十分好笑,隨手就伸出手,輕輕拭掉了那粒米。
動作做完,他的手頓在半空,如被雷劈。
君珂直愣愣地望著他,再看看他手上的米粒,也傻住了。
情境轉換太快,態度天上地下,任誰也吃不消這麼顛覆的情節啊!
兩人站在庭前,傻傻對望。月色如紗,遮了這天地景物朦朧如許,遮不了相對男女神情尷尬。
半晌納蘭君讓放下手,素來紋風不動的神情,可疑地湧上一陣暗紅,這紅不是羞澀,而是怒氣。怒自己今晚怎麼全然不像自己,屢屢出糗;怒自己自詡定力如石,如今竟然鬧出這樣的笑話。
失控,他不允許——
霍然甩手,像是要揮去衣袖上沾上的泥巴或是拂去粘在手中的蚊蟲,厭惡鄙棄神情現於言表,隨即他轉身,再不看君珂一眼,沉聲道:“來人!”
護衛應聲而進。
“把這個擅自毀壞御賜物品的欽犯帶下去!從今天開始,戴上鐐銬,押送回京!”
護衛愣在當地——剛剛還賞同桌吃飯,他們還在底下悄悄笑說主子這次真是對那姑娘另眼看待,莫不是命動桃花?主子嚴謹剛刻,年紀輕輕老成性子,從沒見他對誰多看一眼過,如今可是終於開竅了?正偷偷說得高興,不想轉眼春風化冰雪,平地起雷霆,好端端地這是怎麼了?
不過這一愣,納蘭君讓眼風已經飛過來,長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