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卻一直沒有出現過的挑戰心思——我要看看,你到底怎樣,值得人這樣追索。
至於追來的人……納蘭君讓面色沉冷——燕京就是我的地盤,天大地大,你大不過我去,要追來?很好,等著吃癟吧。
想到此處,再一眼瞟見君珂悻悻而又恨恨的神情,突然覺得微微興奮,畢竟還是青年,雖礙於身份環境,養成死水沉瀾的性子,但骨子裡依舊有嚮往在,覺得這少女在他身邊,便常常有多年不曾有的激越情緒,真是此生未有之特別。
納蘭君讓揚鞭策馬,“駕!”
馬行如龍,在燕京郊縣景縣的一家客棧前停下,早有提前探路的護衛,包下了整座院子。
晚飯偌大的廳堂,放了一張桌子,只有納蘭君讓一個人,俘虜君珂被破例允許可以和主人共餐。旅途不便,小縣城的客棧,不過也就準備些普通葷素,護衛們上來為主子將所有菜都試吃過之後,都在廊下偏房裡吃飯。
君珂鄙視地撇唇,心想這什麼主子,自尊自大和納蘭述沒得比,堯羽衛哪次不是和他們一起吃飯,納蘭述還沒動筷子,每樣菜都被那些混賬護衛們嘻嘻哈哈挖過,納蘭述可從沒生過氣。
來自現代的君姑娘不曉得,這兩件事看似表象不同,其實實質一樣——都是試菜咧。
納蘭君讓坐下,看看泥塑木雕坐在他對面的君珂,覺得面前這個人這個造型實在有點影響胃口,皺皺眉,解了她的其他穴道,想了想,又解了她的啞穴。
君珂立即開口,“我不是紅門……”
“我數十聲,你吃完這飯。”納蘭君讓打斷她,將滿滿一碗飯推到她面前,胡亂夾了幾筷菜往裡一攪,“到時吃不完,明天就沒得吃。另外,到時吃不完,你今晚就和護衛們睡……一!”
君珂立即住口,埋頭扒飯,碗大,她小小的腦袋幾乎都埋了進去。納蘭君讓滿意地拿起筷子,還沒來得及夾菜,“啪”,一塊肥肉從碗裡甩了出來。
帶著米粒的肥肉,重重濺到他面前,對面那個埋頭扒飯的人,頭也不抬,只看見筷子頭動了動,示意“我很忙。”
納蘭君讓瞪著那塊肉汁淋漓的肥肉,在碗裡不覺得,現在粘著飯粒抖抖顫顫在面前,怎麼瞅著這麼噁心?忍了忍,一筷子將肥肉撥到一邊,冷聲道:“二!”
“啪!”筷子頭一動,這回又甩出只雞翅,雞翅也就雞翅唄,像肥肉那麼完整也行,但這雞翅分明被嚼過,是那種匆匆大力一嚼然後就吐出來的汙糟造型,好準不準地,正甩到納蘭君讓的筷子邊。
那團爛雞翅掛在納蘭君讓筷子邊,觸及筷子頭零點零零一微米,納蘭君讓盯著那雞翅半晌,深呼吸,一抬手,霍然將專用的銀筷扔了出去!
“換筷子!”他厲聲道。
筷子匆匆換上,沒有多餘筷子,只有店家普通竹筷,平日裡納蘭君讓便是不吃也不會用普通筷子,然而他今日暴怒,護衛們哪敢不換筷子?膽戰心驚將筷子奉上,納蘭君讓氣得也忘記了忌諱,抓起就用,冷冷道:“三!”
“啪!”
半個肉圓飛了出來,掛著碎菜葉和海米,造型神似阿拉蕾頭頂那塊大便狀物體,還是腹瀉型的。
這回更準,飛到了納蘭君讓碗裡。
納蘭君讓手指出現了一瞬間的顫抖,但他畢竟多年養氣功夫,冷靜下來就知道君珂是故意氣他,冷笑一聲,將碗遞給護衛換了一個,然後懸空端起碗筷。
我看你還怎麼扔!
君珂從筷子縫裡瞅一眼,也冷笑。
你有挪碗計,我有撒花功!
“四!”
隨著納蘭君讓一聲冷喝,君珂也加快了吃飯速度,頓時只聞筷子響,不見人咀嚼,只見筷子飛,不見人動嘴。刷拉拉一陣亂扒,碗裡米粒亂飛四濺,天花四散,在君珂有力地故意地掏挖揮舞之下,她碗裡的米粒被成功地以每平方厘米一粒的覆蓋度籠罩了整個飯桌。
扒羊蹄、粉蒸肉、金絲雞、雙釀紅棗……各色菜餚,都毫無例外地罩上了星星點點的米粒,沾過油點綴過菜葉最關鍵的是接受過君珂口水的洗禮……的米粒。
納蘭君讓的筷子再也放不下去了。
他的碗裡也註定不會放上任何菜了。
今晚除非他吃白飯,否則這頓飯註定報銷了。
“五!”這一聲不是出自臉色鐵青的納蘭君讓,而是啪一聲放下碗的君珂,她笑眯眯將碗一翻,對納蘭君讓亮出碗底,無辜且心情大好地道:“吃完了!”
不等納蘭君讓發作,她將碗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