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它隨君珂落入這異世,一直以來除了一開始還處於弱雞未覺醒狀態時,受了些小欺負外,算是順風順水,和堯羽衛狼狽為奸,和紅硯相玩甚歡,衣食住行享受上等,比起單調吃盒飯的研究所生活,穿越狗還覺得,古代要爽得多,就是洗毛香波的質量稍微差那麼一點點而已。
然而此刻,它終於開始懷念研究所和它的太史——還是太史好啊,她是男人,她永遠不會談戀愛,不會為了臭男人而拋棄它。
么雞沒有注意到它這個推論其實是個悖論,它憂桑地坐在牆頭上,仰頭望著天際的月亮,那月亮圓圓的,缺了一塊,明光迥徹,么雞覺得很美,美得突然想吟詩。
吟一首憂傷的詩。
吟一首憂傷的,符合它此刻寂寥心情的詩。
吟一首憂傷的、符合它此刻寂寥心情、並且某些人一聽就會慚愧無地並且撲過來為它獻上一鍋南乳肉餅的詩。
么雞開始想詩。
哦不,那不叫想詩,那叫醞釀,在內心的湧動的火山般激越的情緒裡,尋找著靈魂深處最震撼的最強音。
哦,來了。
靈感來了。
“東西南北中。”
“月亮在當中。”
“顏色像南乳。”
“斑點如肉鬆。”
“夾肉如何?”
“中!”
唉,好是好,意像鮮明,比擬貼切,就是不夠憂傷。
來了。
靈感又來了。
“東西南北中。”
“月亮在當中。”
“遠看就好像。”
“肉鬆在盤中。”
“隔鄰嘴貼嘴。”
“廊角嗡嗡嗡。”
“留我一犬坐。”
“口水一大盅。”
“誰給肉吃?”
“衝!”
好詩!好溼!
大燕王朝此刻隆重誕生的寫實派詩犬和文學新星么雞同志,瞬間被自己泉湧的詩才和敏捷的思維所感動,忍不住仰天向月,將這首新鮮出爐的妙詩,給嚎了出來。
“嗷唔——”
“恢律律——”
么雞長嚎之後緊隨著便是一聲驚惶的馬嘶,一匹剛剛衝到這座冀北王府燕京別業府門前的馬,被詩犬這一聲向月長吟給嚇得屁滾尿流,一個趔趄便栽在了地上!
馬上騎士猝不及防,險些栽落在地,趕緊一掠下地,回頭看一眼自己的馬,拽了兩拽沒起來,再一轉頭,就看見了坐在圍牆上憂傷看月亮的么雞。
“咦,這是什麼狗?是不是傳說中的……”牆下朗眉星目的女子眼神一亮,衝么雞走了幾步,么雞看也不屑於看她一眼,懶洋洋挪挪身子,將屁股衝著了她。
那女子也不生氣,認真看了么雞半晌,她腰囊裡有熟悉的香氣傳來,么雞唰地轉過頭,狗眼大亮——南乳肉餅!
它嗷地一聲便要撲下來,突然想起納蘭述對它的囑咐:“么雞,你是神獸,神獸要有神獸的氣質,從今天開始,對吃的不要搖尾巴,不要撲過去就搶,不要一副狼性大發的死德性,要等人家尊敬地乖乖地送到你面前再優雅地享用……”
么雞記得自己表示過這樣的疑問“如果人家不送過來呢?”
“哦,那就搖尾巴、撲過去搶,狼性大發。”
……
么雞神獸同時還想起景大波曾經的教育:“再裝逼的大神,都抵不過傻逼堅持的噴;再傻逼的噴子,都抵不過堅持裝逼的大神。”
於是裝逼的神獸穩穩地在牆頭坐著,眼角瞥著腰囊,巋然不動,氣度端嚴,宗師風範。
那女子見“神獸”體態尊貴,氣韻端莊,頓時更加歡喜,一邊將餅子掏出來遞給么雞,一邊仰頭道:“你是這府中的狗嗎?怎麼單獨坐在這裡?你主人不要你了嗎?跟我走吧,我會對你好的。”
么雞啃著肉餅,鄙視地看那女子一眼。
你才沒人要!
你全家都沒人要!
你全家穿越到現代都沒人要!
那女子說完,便認為么雞是她的狗了,拍拍它的爪子,道:“你且等我一會,我解決了事兒馬上帶你走。”轉身行到門邊,拍門。
她拍門聲音有力乾脆,砰砰砰傳出好遠,裡面傳來門政疑惑的應門聲——燕京宵禁嚴格,這麼夜了根本不許常人在街上行走,怎麼還會有訪客?
“我要見納蘭述。”那女子立在門檻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