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道:“不行,這個冬天過去之前,你別想放肆。”北堂戎渡見男人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不由得垮下臉來,嘴裡咕咕呶呶了兩句,滿心不甘地鬆開了手。
一時羅帳低垂,父子兩人並頭躺在床上,北堂戎渡安靜地枕著父親的肩膀休息,想了想,還是心中癢癢,便貪饞地輕撫男人結實的胸脯,道:“你真夠羅嗦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又不差這一次兩次……”北堂尊越聞言,乾脆閉上眼睛不理他,北堂戎渡見狀,乾脆變本加厲地去舔對方深紅的乳首,輕吸淺啜:“真沒勁,什麼都管著我……”北堂尊越抬起手,想要推開兒子,北堂戎渡卻死死含著男人那裡不放,放賴道:“好罷,那你摟著我也行。”北堂尊越看著他,伸過了胳膊,環住北堂戎渡,北堂戎渡輕輕地吻父親的下巴,雙手不住撫摩男人的腰身:“我不准你離開我一步,我要一睜眼就看見你,一伸手就能摸到你……你聽見了沒有。”
北堂尊越閉上眼睛不說話,似乎是困了,北堂戎渡不依不饒地舔他的鎖骨:“你聽見了沒有,啊?”北堂尊越忽然握住兒子的手,與其十指交纏,北堂戎渡笑了,用力吸他削薄的唇,手指插在男人漆黑的髮絲裡,北堂尊越耐心地一下一下拍著北堂戎渡的背,室中終於安靜下來。
一早北堂戎渡醒過來,果然北堂尊越還在,兩人嬉笑痴纏了一會兒,後來見時辰差不多了,北堂尊越這才飄然離開,北堂戎渡等他走了,便喚人進來,服侍自己更衣梳洗,一時坐在鏡前,忽然卻有人進來,北堂戎渡見了來人,不免一驚,手中的梳子滯了一下,道:“您來了……”
許昔嵋面色略帶複雜,隨意揮一揮手,摒退室中其他人:“你們都下去,我和渡兒有話要說。”一時眾宮人退下,許昔嵋在床邊坐了,卻發現床上分明有兩個人睡過的痕跡,心中頓時一凝,既而緩緩嘆了一口氣,一言不發,北堂戎渡見狀,多少有些忐忑,只用手下意識地將頭髮挽起,用簪子固住,許昔嵋凝目瞧他,只見北堂戎渡獨自一人端正坐著,臉上雖略略有一絲不自然的樣子,但卻並無半點尷尬與赧然,不由得暗暗一嘆,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說道:“北堂尊越昨晚就在這裡過夜的罷?”北堂戎渡靜下心來,一時間語氣平和,說道:“……是。”
許昔嵋見他這個樣子,心裡即便有萬般勸誡的話,也是再說不出來,千言萬語匯聚到喉頭,卻只捏成了一句話,道:“……渡兒,你跟我實話,你究竟喜歡他什麼?”北堂戎渡聽聞,眼簾不覺低了一低,白淨的面孔上便不由自主地慢慢露出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微笑,嘴角微微翹起,似是思索似是回憶,一時卻沒出聲,許昔嵋見此情景,頹然一嘆,低低嘆息道:“傻孩子……”北堂戎渡笑了一下,如若夢囈一般,只道:“傻也罷,蠢也罷,可我不能不這麼做。”
“……可是外祖母卻擔心你日後究竟會是什麼個結果,怕你將來只有無窮無盡的後悔。”許昔嵋輕聲嘆息,目光望向窗外一片的潔白:“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做錯的,只須錯了一步,就要用一輩子來煎熬。”她猶自眼光迷離,彷彿回憶著什麼:“我當初,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北堂戎渡見外祖母如此傷感,心中不覺生出一絲憐惜,起身走了過去,蹲身在許昔嵋面前,勸慰道:“您不要再傷心了,是孫兒不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還要您為我操心掛懷。”許昔嵋定定看著他,一手撫摩著北堂戎渡的頭髮,沉聲道:“當初你問過我,這天下間是否有讓男子受孕的方法,那時我還以為你是想要韓煙替你育下一個孩子,現在你老實講,是不是為了北堂尊越?”北堂戎渡聞言,也沒有隱瞞,只略一躊躇,便坦誠地說道:“不錯,我是為了他。”
許昔嵋苦笑,無限感慨,一時間嘆了口氣,道:“你就這樣喜歡他?竟到了這種地步?”北堂戎渡的眼中閃過一絲迷離之意,停了停,便穩聲道:“……不錯。”說罷,面上現出某種奇怪的神情,繼續道:“其實這種事,我自己也不是十分明白,只是,若不能與他在一起,我實在不能快活。”這話是言出由衷,雖然簡單,卻乃是肺腑之言,許昔嵋聽了,不由得欲言又止,最後的一絲規勸之意也熄了,雖然對於北堂戎渡與北堂尊越之間的事情,她是一百個不放心,可是如今事已至此,那也的確是無可奈何之事,於是當下再不多講,只凝視著面前的北堂戎渡,素手輕輕撫摩著外孫的臉,見對方一副毫無動搖的神色,不禁眼中一澀,幾欲落下淚來,自己在這世上最擔心的外孫已經被人偷了心去,死心塌地,原本風流性情竟變得如此,當真是心下百感交集,不覺有些傷感。嘆道:“唉,小冤家,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