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僅僅只是仇恨……但是事實是否真的如此,也許連他北堂隕自己也不知道。
腳下柔細的樹枝顫顫輕晃,北堂隕的臉龐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他的右手按住了腰間的劍柄,將劍身一寸一寸地緩緩拔了出來,嘿然笑道:“……二弟,為兄一路追蹤你們的時候,在路上可是都留下了記號的,如此,你猜猜,其他人什麼時候會趕上來呢?”北堂戎渡聽了這話,頓時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對北堂尊越道:“爹……”眼下他們兩人被北堂隕纏住,北堂尊越因為要帶著他的緣故而難以脫身,若是過後北堂隕一方的人順著記號趕來,那麼……思及至此,饒是北堂戎渡心志堅定,也仍然不免有些緊張,但北堂尊越卻只是低聲安慰他道:“……不用擔心,朕自然有辦法。”北堂尊越說罷,眼中寒光微閃,突然間縱身躍上樹梢,在提氣掠至上面的過程中,已伸手於電光火時之間折下了一根長短合適的樹枝,權作利劍,去勢凌厲無比地刺向面前那個與自己流著相同血液的藍袍男子,北堂隕輕輕笑了起來,剎時間右手一揚,一道雪亮的劍光已經驟然爆開,照亮了他在嘴角噙出的那抹猙獰笑容。
月色如水,輕柔地灑下碎銀般的清光,唯見兩道人影模糊地在樹冠上起縱騰挪,北堂隕放聲大笑,他一面勢若瘋虎地施展著劍法,一面狂笑道:“……二弟,你欠我的太多了,我幾乎都想不起來應該怎麼向你討回了……但是你放心,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慢慢想這個問題,我們的時間長得很……”北堂隕說著,猩紅的舌頭輕輕舔過嘴唇,全身上下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快感,他大笑連連,劍尖幾乎招招不離北堂戎渡,煞是歹毒,北堂尊越全心照護北堂戎渡之下,一時間竟是難以壓制住北堂隕的攻勢,兩人兜兜轉轉地在樹上往來廝鬥,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只見北堂隕收劍向後飄退,一面大笑道:“好了,已經有人趕來了……二弟,你說,你會怎麼辦呢?”
三百三十一 惜退
此時月色如水,輕柔地灑下碎銀一般的清光,周圍芳草茵茵,野花盛開,風中花香淡雅J說不盡地幽謐,偶爾一陣涼風吹過,便吹下花瓣紛紛,落紅成陣,兄弟二人相對廝殺。彼此之間都是毫不容
情,但見夜色中雙方手上攻勢越發凌厲狠辣,已經是打出了真火,其實若是單論武功而言,北堂隕是不及北堂尊越的,但如今北堂尊越全心照護北堂戎渡之下,一時竟是難以壓制住北堂隕的攻勢,兩人兜兜轉轉地在樹上往來廝鬥,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只見北堂隕收劍向後飄退,一面大笑道:“好了,已經有人趕來了……二弟,你說,你會怎麼辦呢?”
北堂隕說話之間,遠處黑影依稀綽綽,在花海當中迅速奔縱,向這邊飛掠而來,北堂尊越的臉色微微一肅,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明顯的反應,顯然是早己發覺到了,頓時腕上一轉,右手所持的樹枝己經翻了一個劍花,同時腳下加力,整個人如影隨形一般地逼向正向後飄退的北堂隕,此時北堂戎渡緊攀在北堂尊越的背上,一隻手牢牢摟住北堂尊越的脖子,將嘴唇貼到父親的耳朵上,小聲對男人低語說道:“……爹,眼下先不要戀戰,還是脫身為上……這裡是山林,不是平地曠野,若是利用一下地形,想要把這些人甩脫也未必不可以……”北堂戎渡說著,眼裡兇光四射,狠狠盯著不遠處的北堂隕,滿心想將此人殺死,但現在看情形卻是不太可能了,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自己與北堂尊越的安全更加重要,因此北堂戎渡雖然心中·賡限,但也有些無可奈何,只得暫且壓下心底滔天的l良意,先思謀自己父子二人的脫身之策才最是要緊,至於報仇雪恨之事畢竟是次要的,只要今夜順利離開,日後便不怕投有機會。
此時北堂尊越原本己經在廝鬥中打出了兇性,眼內一片嗜血之色,但聽了北堂戎渡的話後便微微斂去眸內的凌厲殺機,一時間沒有出聲,足下卻突然一踏,折腰返身便向與北堂隕相反的方向掠去,北堂隕見狀,似乎猜到了北堂尊越的打算,瞬時間眉毛一挑,仗劍飛身緊緊追上,北堂尊越身後負著北堂戎渡,在夜幕中好似一道流光,迅速穿行,但他身上畢竟還帶著北堂戎渡一個成年人,身法速度難免要受到一定的影響,因此北堂隕在全力追擊之下,卻是緊緊地咬在北堂尊越父子後面,無論如何也甩脫不去,此時北堂隕一方的人手己經循著北堂隕留下的記號三三兩兩地追來了不少,能在這麼相對短暫的時間趕過來的,自然都是好手,若是被這些人一擁而上,則北堂尊越在顧及著北堂戎渡的情況下,只怕實在是難以破出重圍。
一時間四下風聲疏疏,北堂尊越帶著北堂戎渡疾奔而去,身後北堂隕亦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