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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尊越溫暖的手突然摩挲著自己,這舉動令北堂戎渡一下子就滯了滯,呼吸驟然靜止,但他及時控制住了,沒有讓身體變得有些僵硬,也沒有什麼動靜,避免被北堂尊越察覺出異樣,雖然現在很不想與對方親近,但他沒有理由拒絕,更不能掙扎出去,因此慢慢鬆緩下來,同時乾脆又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在北堂尊越懷裡挪了挪,給自己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整個人都貼在了男人的懷中,那髮間和身上傳出的香氣若有似無地縈繞在空氣裡,令人有些蠢蠢欲動,北堂尊越見了,不由得嘴角輕翹,舒手將北堂戎渡整個人都裹在了懷裡,輕撫著情人光滑的肌膚,但莫名的,昨夜在水下的荒唐場景就突然浮現在腦海裡,北堂尊越立刻就好象碰到燙手的山芋一般,幾乎猛地縮回了手,好在他並沒有如此,但正撫摩著北堂戎渡身體的那隻手也不由自主地頓了頓,心中閃過一絲愧疚,雖然昨夜之事並不能全怪自己,但畢竟當初答應過北堂戎渡從此再不會碰其他人,兩人只屬於彼此,這麼一來,終究還是自己踐諾,將曾經的誓言違背了。想到這裡,北堂尊越有些愧意,探進北堂戎渡衣中的手也重新拿了出來,但他心中雖覺有愧,卻不會將此事對北堂戎渡和盤托出,只想著事情過去也就罷了。
北堂尊越忽然放棄繼續深入的舉動讓北堂戎渡微微有些驚訝,他能夠感覺到剛才的撫摩並不是無意的,而是帶著某種曖昧的目的,但此時對方卻毫無徵兆地停了手,這多少有點出乎意料,北堂戎渡不由得抬頭看了北堂尊越一眼,卻聽對方說道:“……潤攸現在也不小了,該認真派個老師給他啟蒙,你這個兒子雖然比不上你小時候,卻也還聰明,教他讀書的人選不可馬虎,佳期雖然是女兒,但朕的孫女也不比男子差在哪裡,還是和潤攸一起讀書罷。”北堂戎渡聽到北堂尊越談起此事,便也收拾起心思,認真答道:“不錯,我也正是這個意思,改明兒自然尋個好先生來。”北堂尊越閒閒摸了一把北堂戎渡的額髮,道:“……說到此事,倒是不能找個迂腐的人來教孩子們,不然若把北堂家的男兒日後教出一副性子寬厚的君子模樣,那倒成了大笑話了,將來雖說仁德之君可行寬厚之政,但也意味著容易放任臣下,吏治不整,最多也就是守成了,日後必將盛極而衰,又如何保得住朕創下的這番局面,延續國壽。”
北堂戎渡笑道:“這是自然,我可不想咱們家出了滿口仁義的懦懦小子,豈不是笑話。”說著,走到窗前將窗子推得大開,讓清風暢快地吹入,忽然歪頭看向北堂尊越道:“中午我陪你喝幾杯罷,如此春光,豈可辜負?”北堂尊越漫不經心地一哂,笑道:“……朕正有此意。”
午膳時北堂戎渡為兩人斟上酒,兩人談笑對飲,一時飯畢,北堂戎渡坐在床上翻著書,北堂尊越則在床內,半歪在枕間看他,就見北堂戎渡眼睛盯著書頁,周圍安靜得很,只能夠聽見偶爾的翻書聲,見對方似乎很認真的樣子,並沒有半點把書放下的意思,因此北堂尊越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東西真有那麼好看?”北堂戎渡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然後偏過臉看向旁邊的北堂尊越:“怎麼了?”北堂尊越伸出一隻手按在書上,把上面的內容擋住,似笑非笑地道:“為什麼一直看這勞什子東西,卻不看朕,和朕說說話?莫非朕還比不上書?”
北堂戎渡聽了,眼神卻似乎幽幽的,望向北堂尊越的一雙藍眼睛裡熠熠生輝,閃動著莫名的微光,彷彿隱含著什麼一樣,卻發現自己心裡憋悶得厲害,想要開口對北堂尊越說點兒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因此只是如常地笑了笑,道:“我只是一時看得有點兒入神了……你先休息一會兒罷。”說著,已重新轉過臉去,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北堂尊越,低頭繼續慢慢翻著書,但北堂尊越卻忽然伸出手來,直接拿過了那本書,緊接著隨手一拋,正正落在了遠處的桌子上,北堂戎渡微微一怔,下一刻,一雙有力的臂膀已將他抱了過去,北堂尊越翻身將微愕的北堂戎渡壓在身下,眼中有明顯的戲謔,調侃道:“……難不成你現在對朕已經覺得厭倦了?朕一個大活人就在你旁邊,你倒好,卻寧可看這死書也不多看一看活人,嗯?”
北堂戎渡突然間就覺得心裡有些堵的慌,他微一停頓,卻垂了眼瞼,一副順從的樣子,低低地笑道:“……怎麼會?”北堂尊越仔細端詳著身下人的臉蛋,只覺得眼前的人面若美玉精心琢磨而成,長眉斜飛間,下方一雙明眸如同粼粼的海面,再想到兩人歡好時北堂戎渡眼裡的迷濛和水氣,那種魅惑人心的樣子,誘人到極致,也害人到極致,就這麼把人徹底陷進去,一時間不禁低聲笑了起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