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穿這衣服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白色衣裳穿得這麼合適的。”
北堂尊越一向並不怎麼在意自已的長相,但此時聽了兒子的讚歎,心中不覺就油然生出一股淡淡的愉悅,挑眉輕笑道:“哦?”北堂戎渡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狡黠,嘿嘿一笑,道:“拍馬屁而已,你還當真啦?”北堂尊越被他這麼一噎,臉上的笑意倏忽就凝住了,既而怒笑道:“戲弄本座,好玩兒得很?嗯?”右腿一抬,就要將坐在地上的少年一腳踢個跟斗。
一雙手卻已經見機得快地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北堂戎渡笑嘻嘻地一點兒也不懼,緊抱著男人的大腿不放,讓對方踢不了自己,仰著頭看向北堂尊越,笑道:“噯,你怎麼開不起玩笑,雖然說我是個兒子,皮糙肉厚地抗打,可你也別動不動就動手給我幾下麼。”北堂尊越冷哼一聲:“一天不給你幾下,本座就手癢得很,不行嗎?”北堂戎渡‘噗嗤’一聲笑出來,道:“行行行,當然行,你是我老子,想怎麼樣都行,人家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我老子要打我,我當然也只好讓你打了唄。”說著,鬆開了北堂尊越的腿,然後自己慢騰騰地撅起了屁股,道:“吶,你踢罷。”
北堂尊越一巴掌抽在上面,繃不住笑罵道:“混賬東西……”
七十八。 潤物細無聲
這一巴掌抽得不輕,直把北堂戎渡拍得直揉屁股,從地上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把衣服整一整,
從腰間的荷包裡摸出一枚醃漬過的上好橄欖丟進嘴裡:“好啦,是我錯了,爹你確實是這個……”
北堂戎渡挑起了大拇指,晶亮的雙眼上下打量著男人,嘿嘿笑道:“帥,實在是帥得一塌糊塗。”
北堂尊越揚了揚眉:“‘帥”……什麼意思?北堂戎渡津津有味地嚼著橄欖,
一邊咀嚼,一邊從荷包裡又摸出了一個:“就是英俊的意思唄。”
說著,將手裡的橄欖往男人手裡一塞,道:“爹你嚐嚐,新醃的蜜餞果子,挺好吃的。”
北堂尊越看了看手裡的橄欖,不在意地嗤笑一聲:“你都多大了,還吃零嘴兒?”
北堂戎渡不樂意了,瞥了北堂尊越一眼,右眉一抬:“那有什麼,愛吃零嘴兒的人多了去了,
也不差我一個,況且我歲數還不大,正是長身子的時候,當然要吃的多,嘴裡總閒不下來。”
拿手在頭頂一比量,正好劃到了男人的肩頭位置:“你看,我若了平時不多吃點兒東西,
怎麼會長得這麼高?”說著,伸了就要去拿回北堂尊越手中的橄欖:“好心沒好報……不吃拉倒。”
北堂尊越的手卻已經收了回來,讓少年抓了個空,然後直接把那枚橄欖放進了口中,
北堂戎渡見狀,咧了咧嘴笑道:“怎麼樣,味道還行?”北堂尊越微微皺眉咀嚼了兩下,
然後眉頭就慢慢舒展了開來:“……還行。”北堂戎渡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衣襬,
將剛剛在地上沾到的草葉撣掉,道:“都傍晚了,爹,咱們回去罷。”
北堂尊越自是無話,父子兩人便一路走了回去。
晚間臨睡前,北堂戎渡倚坐在床上,看沈韓煙坐在鏡臺前解下發冠,拿梳子把頭髮梳順了,
準備就寢,他正看著,不經意間卻忽然打了個噴嚏,沈韓煙回過頭,道:“怎麼,著涼了麼?”
北堂戎渡擺擺了,拿帕子擦了擦鼻子,道:“沒事……阿嚏!”
沈韓煙見狀,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盅溫茶,拿到床邊,北堂戎渡接了,低頭喝了大半,
沈韓煙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覺得熱,但還了說道:“北堂,哪裡不舒坦麼,春寒料峭,最容易受風的。”
北堂戎渡把茶盅遞給青年,搖頭笑道:“沒妨礙,就是不知道怎麼,突然打了個噴嚏,說不定是誰這背後罵我呢。”他躺下去鑽進被窩裡,把臉也埋進了被子裡面,只聽見從中傳出懶洋洋的聲音:“快點兒上來睡罷。”沈韓煙應了一聲,把燈依次熄了幾個,只留下一盞仍舊亮著,這才了榻躺下。
剛鑽進被窩裡,一雙手就已經摸了過來,北堂戎渡翻身壓上去,半閉著眼就低頭用牙去銜開了沈韓煙的衣帶,含含糊糊地笑喃道:“你衣服了燻了什麼香,這麼好聞……”沈韓煙道:“是蘇合香……”話剛出口,嘴就已經被堵上了。
兩人不免相擁著纏綿了一番,及至盡了一回興,北堂戎渡才翻身下來,把臉埋進枕頭裡,很快就睡了,沈韓煙扶著腰,慢慢坐起身來,給北堂戎渡蓋好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