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了一番。
潤攸,聚兒……北堂戎渡看著懷裡可愛的嬰兒,目光中忽然有些複雜,攸,聚……麀,聚——
麀,牝獸也,聚,共也,《禮記》曾有云,‘麀聚’者,父子共妻也……
北堂戎渡微微斂目,用手撫過北堂潤攸嫩嫩的小臉,一旁宋氏見到北堂戎渡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丈夫不太喜愛兒子的緣故,因此不由得就有些忐忑,遂輕聲道:“……爺,還是把聚兒給妾身抱著罷,不然他還小,只怕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尿在爺身上了。”北堂戎渡聽了,心中忽然就回憶起當年自己還極小的時候,便是不止一次地在北堂尊越身上惡作劇式地撒尿,引得對方勃然大怒,一時不禁下意識地微微扯起唇角,就好象是在笑了,但很快地,他就想起了眼下兩人之間的狀況,於是斂去了那一絲笑意,將懷裡的北堂潤攸交給宋氏,道:“……韓煙他近來精神不大好,你這裡若是缺什麼孩子用的東西,不要去擾他,只管和翠屏說就是了。”宋氏忙應了一聲,北堂戎渡看看此時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出了麗鴻殿,準備今晚在瓊華宮過夜。
沈韓煙此時剛剛沐浴出來,見北堂戎渡來此,便讓人晚間多備幾樣他愛吃的菜,北堂戎渡一時吃罷,又洗了澡,坐在窗前隨意逗弄著一隻架子上的鳥兒,道:“我看你氣色似乎很好,應該沒什麼了罷。”沈韓煙用毛巾給他擦著發中殘留的水分,微微道:“……我沒什麼事。”北堂戎渡轉過頭看向青年,問道:“韓煙,你近來心情好象不怎麼好,是有什麼事麼。”沈韓煙微怔了一下,隨即淡淡一笑:“為什麼忽然這麼說?”北堂戎渡將手裡的幾顆瓜子餵給那鳥吃了,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兒覺得你好象不太開心。”沈韓煙用手慢慢理著少年還有些潮溼之意的黑髮,面上神情不變,只語氣如常地微笑道:“怎麼會?”北堂戎渡也沒有多想,搖了搖頭,道:“不說這些了,今天有些倦,咱們還是早些睡罷。”
一時兩人解衣入帳,沈韓煙躺在北堂戎渡身邊,靜靜看著對方寧和的容顏,忽然就無端湧起一股唯恐失去這個人的莫名情緒,因此不由得伸出手,攬他入懷,北堂戎渡微微睜開眼,笑了一下道:“韓煙?”沈韓煙輕微‘嗯’了一聲,將柔軟的嘴唇貼在他的鼻樑上,慢慢親吻,北堂戎渡微眯了雙眼,右手撫上青年的耳朵,沒說話,沈韓煙其實向來都並不是真正喜歡以男子之身,處於下位與人歡好,即便他對北堂戎渡感情極深,也仍然如此,北堂戎渡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因而他與沈韓煙徹底床笫雲雨的時候並不怎麼多,但今夜沈韓煙卻顯得有些主動,不一時,兩人身上的衣物便盡數褪落,青年跨坐在北堂戎渡的腰腹位置,從床頭的抽屜裡摸出一瓶房事用的香脂,修長的手指在瓶內蘸了蘸,然後便探向自己形狀完美的臀部,不一會兒,隨著那軒雋的眉心微微皺起,兩人已一點一點地結合在了一起,沈韓煙低喘了一聲,面上明顯有些痛苦之色,低頭輕吻著身下北堂戎渡的薄唇,似乎是想要以此讓自己好受一些,北堂戎渡扶著他修窄的腰身,道:“你近來身體不怎麼好,若是難受,今天就算了罷……”
沈韓煙鼻尖上依稀有了些薄薄的晶瑩汗意,卻只是微閉著眼,將面頰與北堂戎渡的臉貼在一起,溫存地輕輕磨蹭,低聲道:“沒事,北堂,我想和你在一塊兒……”他說著,雙手撐在北堂戎渡的肩上,沒有馬上動作,而是讓自己稍微適應一下,有個緩衝,直到覺得不是像剛開始時那樣痛苦了,這才抿緊了唇,試著慢慢去晃動腰肢,希望以此帶給少年一點快樂。
沈韓煙的動作很輕柔,以使自己儘量不要受傷,但這種主導的姿勢,卻仍然讓北堂戎渡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曾經北堂尊越在他身上那番暴烈的馳騁,這段不太美好甚至給他造成了某種陰影的記憶,即便是沈韓煙此刻溫暖緊潤的身體也不能完全撫平,北堂戎渡微微閉上了眼,一面胸膛徐徐起伏,口中輕喘,一面道:“韓煙,你若是有心事,就跟我說……”沈韓煙修長的十指似乎略略抓緊了他的肩頭,低低輕語:“……我……知道……”
待到夜色深靜時,身邊的沈韓煙早已疲憊地沉沉睡著了,但北堂戎渡自己卻並無睡意,他披衣下床,走至外廊,隨手摸出一支菸來點著了,叼在口中,未幾,徐徐吐出一縷淡薄的煙霧,模糊了他的面孔,只聽見廊下掛著的風鈴時不時地清靈一響。北堂戎渡此時心中有些亂,那日北堂尊越說的沒錯,他對於北堂迦,確實不僅僅只有母子情分,當初他作為一個轉生之人,自然不可能像真正的嬰兒一樣,因此他對作為自己母親這個角色的北堂迦,除了親情之外,還帶有男性欣賞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