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位身份高貴的小姐前來做客,大概也是看在她的出身份上吧?畢竟杜淵如成為太子妃後,便要與這些皇室女眷親戚打交道了,結一份善緣,也是件好事。只是這位長公主之女,雖不知本人性情如何,家中的下人卻未免太過張揚了些。這件事雖然他家佔了理,但畢竟是到人家家裡做客來的,起衝突的物件又是親王世子,怎的說話這般不客氣?
正思索間,文怡便聽到前頭傳來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哪個跟你爭閒氣了?明明是你自己橫衝直撞,差點撞上了我的馬車,如今卻惡人先告狀怪不得別人都說你是個沒臉沒皮的小惡棍呢,真不明白東陽侯府為何要請你來”又大聲吆喝下人:“還不快走?跟這樣的人多待一會兒,都辱沒了身份”她的隨從紛紛應聲,東陽侯府的家人見狀無法,只得好說歹說,把她迎下馬車,一路恭敬送去大門裡去。
康王世子的隨從聽到這些話,都紛紛義憤填膺,但他們的小主人卻不為所動:“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他們這才安靜下來。
那位長公主之女的排場大,人雖下了馬車進了府,但隨行的丫頭婆子媳婦以及護送的家丁侍衛足有三四十人,加上在她後面,又還有另一位女客,同樣是帶了許多隨從的,因此侯府門前一時半會兒還清空不了。那康王世子命人退到邊上,自己則慢慢地操縱著韁繩,讓馬慢慢踱開幾步,讓出位置來,好讓那些侍衛有路可走。
文怡在車廂裡聽了一會兒,悄悄掀起車簾的一條縫,正看到康王世子騎馬退開的背影,而他的隨從也都遵其令行事,沒再與那長公主府上的家人衝突。她放下車簾,心裡暗暗點頭:看來這位性情刁鑽任性的宗室貴胄,為人也不是一無可取的。但她轉念一想,過一會兒自己進府後,恐怕就會遇上那位長公主所出的小姐,又不由得有些頭疼。她向來不喜歡這種性子高傲、目下無塵的貴女呢
雖然頭疼,但文怡還沒忘記,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得罪這些貴女的,便打算開口提醒冬葵一聲,注意約束隨行的人,不要與其他客人的隨侍發生衝突,就在這時,她們所在馬車的後方忽然響起一陣馬蹄的急馳聲,越來越急,聽起來似乎馬上就要跑過來了。冬葵忙挪到車窗邊,正打算掀開一點簾子去看情況,卻忽然感覺到一陣風吹起了那簾子,一個黑影飛快地從車窗外馳過,眷起一陣塵土,正中冬葵的眼口耳鼻。她嚇了一跳,低低地驚呼一聲,忙抬頭捂住了雙眼。
文怡見狀吃了一驚,忙探頭過去看她如何了,卻聽到外頭一陣陣的馬嘶叫與馬蹄聲,接著有好些人驚呼:“當心”“世子”“要撞上了”“當心後面”“快停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馬車晃了兩晃,又有男男女女驚呼尖叫,然後便接連響起兩聲淒厲的馬嘶叫,與那康王世子“哎、哎”的叫聲,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但很快便是一聲悶響,繼而有無數人高聲喊起話來:“世子、世子您沒事吧?可摔著了?”“小姐、小姐,可是磕傷了額頭??”“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如此大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
文怡在車廂內聽得心驚膽跳,難道那個康王世子摔下馬來了?
但那肇事之人似乎並不在意,反而還哈哈大笑道:“這不是康王世子麼?當年康王爺也是個騎馬的好手,沒想到世子都長得這麼大了,卻連馬都還騎不穩,索性就別騎了吧,不然總是象這樣動不動就摔下來,豈不是辱沒了康王爺的名頭?”但轉過臉便換了一種溫柔的語氣,對另一邊的馬車道:“真不好意思,可是嚇著了小姐?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呀?都是在下魯莽了。我也是這侯府的親戚,今兒上門赴宴來的,因剛剛得了一匹好馬,一時心喜便放手急馳,但也顧及此處有人,不敢衝撞,已是及時拉住韁繩叫停了馬,只是這畜生不通人性,才會不懂規矩,胡亂嘶叫,驚嚇了小姐。小姐沒事吧?”
前頭那位女客的家人騷動了一會兒,不多時,便有個婆子出來應道:“我家小姐無事,只是受了驚嚇。這位少爺雖是侯府的親戚,又是今日的貴客,論理我們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還請尊駕仔細些,這京城大道人來人往的,可不是縱馬飛馳的地兒。今兒只是我們家小姐略受了些驚,倒也罷了,若是下一回撞上什麼貴人,尊駕可就不好交待了。”
“是是是,是在下魯莽了,在下給小姐賠個不是,請小姐多擔待吧?”
那位小姐倒是沒應聲,不一會兒,也在婆子丫頭的簇擁下,嫋嫋婷婷地下車進府去了。那肇事之人樂呵呵地看著她進門,便把馬鞭丟給侯府的門房:“客人可都來齊了?都請了誰家的?”那門房有些不自在地接住了馬鞭,一邊小聲應答,一邊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