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題目內容,則會決定佈景的整體風格。
柯珂似乎早已經知曉這一點,所以每次都選擇黑色的蠟燭。相對來說,阿音就會選擇黃色,藍色或者綠色的蠟燭,從不選紅和黑兩種顏色。
魏躍的涉獵範圍很廣,殷憐仔細觀察之後,發現他的蠟燭選擇規律往往與前面幾個選手所講述的故事風格相關。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相反。
前面的故事細膩,他就爽利,前面的故事柔情,他就壯烈,前面的故事深沉,他就詼諧。
而這讓他每次都能拿到高分。
殷憐若有所思。
這時候的蠟燭已快要熄滅一半。柯珂講了很多恐怖故事,她在這方面真的是天賦異稟,每一個故事都非常精彩,氛圍塑造到位不說,情節必定也會有出人意料的轉折——但是即使如此,她也終究難免拿到了一次一分。
直播的觀眾估計也已經換了好幾批。
中場休息的時候,殷憐去吃了點東西,之後就打算更換策略。
其實故事說到中途,她不是沒有冒出過想要作弊的念頭——她看過的故事那麼多,很多都是夏國人沒有聽說過的,即使她當做自己的說出來,應該也沒有人會發現吧?但是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因為這麼做對她來說沒有好處,而且人一旦突破那條底線,那麼就會失去限制。
……如果這一刻她選擇了剽竊和抄襲,那麼以後只要遇到創作上的難題,她就會越來越傾向於盜用其他人的故事情節,直到徹底失去自主的創作能力。
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逼一逼自己。
下午的時候,所有人似乎都已經進入了疲憊期。
吃飽喝足,作者們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卻也避免不了長時間創作之後的思維性睏乏。而下午的第一個回合就是屬於殷憐的,她想了想,選擇了一支紅色的蠟燭。
比賽場地周圍突然降下了幕布,變成了血紅的花海,而一個題目也緩緩展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死者的世界”
殷憐的腦子裡飛快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然後就決定了故事的基調。
其實這樣的比賽真正的難處始終在於水平的穩定,以及後期精神疲憊導致的水平下降。除此之外,除非是之前像阿音一樣因為特別怕鬼故事而被柯珂嚇唬得情緒不穩的,否則一開始多半是發揮得最好的時候。
而越到後來,就算是基礎再怎麼紮實的作者,也難以保持始終如一的高水平發揮。不但如此,就連裁判和觀眾的情緒也會一直下滑。觀眾還好,這種全天候的直播比賽,觀眾是可以一直更換的,而且可以換臺,只是聽故事的話不會積累太多壓力。
裁判卻很容易積累疲憊感。
所以能給裁判帶來新鮮感的選手,往往能得到感情上的偏向。
魏躍此時高居榜首的名次已經足以說明這一點。
但是即使知道這個道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一點。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故事型別,要做到不管那種故事都能寫得精彩,那也不是誰都做得到的。畢竟比賽考驗的核心還是故事質量。
殷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她打算挑戰一下自我。
之前的時候,柯珂已經講了太多個恐怖故事,最後一個恐怖故事也只拿了基礎的一分。阿音的愛情故事講得纏綿悱惻,但是個人風格一成不變,拿到高分的次數是最少的。殷憐倒沒有限制住自己,她善用了自己跨次元的見識,只要題目不要太過為難人,她每次都能講出背景和設定都非常新鮮的故事。不同於第一輪的中規中矩,之後每一個屬於她的回合,她都在試探裁判和觀眾的喜好,然後轉變風格。
比如說第二輪抽到的“假想與真知”,她就講了一個具有科幻味道的鏡子表裡的故事,第三輪的“童話故事”,她就講了一個少年在經歷種種難關時都堅持拒絕長大,卻最後為了能夠拯救所愛的人而選擇了長大的故事。殷憐的長處是思維很活躍,邏輯嚴密,不管什麼樣的故事她都能有新鮮有趣的梗,弱點估計就是劇情比較粗糙生硬,總是缺乏打磨。
因為這個原因,她午休的時候還收到了魏躍的資訊。
對方說道:“我很失望。”
殷憐:“?”
“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有靈性的競爭對手,但是你這一場的表現讓我覺得很失望。你的故事與其說是寫出來的,不如說是製造出來的。現在的你,根本配不上海選時寫下的那篇《媽媽》。”
殷憐甜甜地問道:“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