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人遠道而來,可是因為這孩子的親族居於附近?”
蘇聽風微微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孩子的親族現在身在何處,總歸是在這片大陸上就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不過聽說這附近的山中有許多不曾聽說過的奇花草藥,所以才想過來看看……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一個藥師。”
然後他作了一個非常古怪的行禮姿態。在阿仇看來,倒是真的有幾分外邦人禮節的感覺。
令人感到奇異的是,蘇聽風彷彿真的對於這樣的禮節做了幾千幾百遍一樣,動作十分流暢而自然,就彷彿他真的是一個外邦人,而素來使用這樣的理解。
村長愣了一愣,卻是有些不習慣這樣正式的禮節,有些失措地以一種較為笨拙和粗劣的動作慌張抱拳作為還禮,心裡卻想著,這外邦人看起來身份可不一般啊。
繁複的禮節總能提高他人的格調或者氣勢,這也是越是富貴繁華的時代,上層階級的禮儀越發繁複苛刻的原因。就好像阿仇曾經一度刻在骨子裡的那些禮節……除了限制自身的行為之外,它們還給平民和貴族劃出了一條肉眼不可見的界限。
回過了蘇聽風的禮,村長明顯感到了些許壓力,有些緊張地說道:“那不知……客人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蘇聽風笑了笑,說道:“其實老丈來得正好。我們想在山腳上建一間屋子住下,也好去山中尋藥,再一邊慢慢打聽孩子親族的訊息。不知道若是要建房子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比如是否要交些銀子租地之類的?”
村長看了兩人一眼,或許是因為蘇聽風一直笑臉相對的關係,所以儘管兩人的模樣都讓人覺得有些奇特,但好在模樣俊秀而並不醜陋,所以畏懼之心倒是少了一些。聽說他們想要住下,村長雖然有些猶疑,但是稍一猶疑,還是開口說道:“買地的事,並不由我管……”
“不過老朽可以帶兩位往縣衙詢問。這一片多數都是荒地,兩位若是想要在此建宅院,想來也不會耗費多少銀錢。”
“那便煩勞老丈了。”
或許是漸漸發現這個銀髮異人其實很好說話,村長終於也放鬆了一些,話簍子也漸漸開啟了:“老朽王富貴,乃是小王村的村長。不知道客人尊姓大名?”
蘇聽風開口說道:“我叫納西索斯,老丈可以叫我的中原名字,阿銀。這是我的外甥,利菲斯,老丈叫他阿仇便好。”
村長點了點頭,問道:“方才似乎聽銀公子說到,您是大夫?”
蘇聽風說道:“……便說是大夫,倒是也沒有大錯。”
村長說道:“若是如此,老朽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銀公子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家孫子。他前幾日受了風寒,雖之前已經請了一位路過的赤腳大夫看過病也服了藥,但卻始終也不見好……”
蘇聽風目光一閃,自是答應了下來。
等到到了村長家中,蘇聽風才發現這個村子的貧困。就算是村長的家,也是一貧如洗,除了些許破舊傢俱,全無東西。
村長的孫子躺在一張堆積著灰藍色破舊被褥的炕上,是個骨瘦如柴的瘦小男孩。蘇聽風先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果不然是有些發熱。
之後才伸手拉出那掩埋在厚實但有些溼冷的被褥之中的瘦削小手,開始把脈。
蘇聽風其實不是很擅長把脈。作為初學者,光是憑著脈象,他也至多就是遲疑不定地說個大概的病情,還不一定準確。不過他有作弊器,把個脈也就是驗證下這陣子學過的知識。
只要透過扳指的檢測,就可以確認孩子確實不過是很普通的風寒而已。電子螢幕上連風寒的種類也說得十分詳細,倒是方便蘇聽風判斷自己的自主判斷到底有多少錯漏。
診好了脈,蘇聽風就取了一顆藥丸子,讓村長的兒媳婦去倒碗水來,幫小孩服下去。
村長顯然還沒見過這樣簡單的診斷過程。尤其是蘇聽風取出來的藥丸子,甚至都沒有經過煎熬,只是現成的藥丸而已。
蘇聽風見他遲疑,卻開口說道:“老丈不要擔心。你孫兒不過是普通的風寒而已。我之前便說過吧,我是藥師。我與你們這邊的大夫還是有所不同的,隨身攜帶有許多種的成藥,多數都是一些常見病症的藥物。若是治不好你家孫兒,我與阿仇總歸是在這裡,跑不了人。到時候您再與我計較也不遲。”
既然蘇聽風都說得這樣大方了,村長也不好再表露出懷疑,終究是讓兒媳婦去倒了水,給孫子服了藥。
藥服下去也沒有多久時間,男孩子的母親摸了摸他的額頭,就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