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聽風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白天去逛藥鋪,回來的時候就順便留意一下少年的狀態。
他向小二打聽了燕都大大小小的藥鋪,然後一個一個詢問過去,倒是真給他找到了不少的藥材,甚至還發現了資料中沒有記載的陌生藥材,算是大有收穫。
但是這些藥材卻都已經被炮製過了,根本就沒有新鮮的。就算是要進行細胞提取或者法則創造,也必須有活細胞的基因片段才行,而很明顯,這些炮製過的藥材上已經很難提取到合適的活細胞。
而且除此之外的藥材,卻是再也找不到了。蘇聽風懷疑是自己使用的名稱不對,但是光憑著圖冊,也沒有辦法把它和炮製過的藥段藥粉進行比較。
後來蘇聽風就想,也許他自己嘗試著在這個時代四處遊覽尋找草藥*植株反而比較方便。反正地面時代一個行星氣候帶的面積也不大。而且a種一級文明的類地球時空,作為古草藥的原產地,應該存在許多種類後世有記載或者沒有記載的草藥才對。
為此他改變了自己在燕都的行程,和之後的行動計劃。他準備先去書鋪買一些藥草圖鑑和地理志,然後轉而離開京城,去一些名山大川繞上一圈,說不定能找到許多生在深山野嶺之中,此時的人力無法採摘的奇珍異草。
然而在逛書鋪的時候,蘇聽風卻感覺到了京中那異常緊張的氣氛。這兩天他從街上走過,常常會遇見帶隊巡邏的軍士,竊竊私語的行人,和行跡匆忙的書生。
整個京城都充滿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進到書坊之後,夥計主動向蘇聽風打了一個招呼,說道:“蘇公子您來了。”
因為蘇聽風這幾日每日都在京中的書坊之間遊蕩,且每次總會抱走幾本書的關係,好些書坊的店家和夥計幾乎都已經對他熟識了。
年少俊秀,喜逛書鋪,出手大方,行止親和,蘇聽風給人的印象可以說是極好,所以就連書坊的夥計對他都比別人熱絡三分。
這時的書籍按物價來說可是比未來不知道貴了多少,能這樣大手筆買書的人,家境必然極好。哪怕是在京城之中,家中藏書上萬的人家也寥寥可數。
蘇聽風自然被他們當做了上京遊玩的世家子弟。
蘇聽風應了一聲,便開口說道:“我剛才在外面看見官兵抓人,抓的還都是讀書人,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夥計聽到這個問題,倒是稍微驚愕了一下,然後問道:“蘇公子……你不知道?”
蘇聽風見他這個反應,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可能有些愚蠢的問題。要麼就是這件事應該是人人皆知,所以不知道很奇怪,要麼就是這件事,是他作為“讀書人”應當知道的。
不過這時候解釋,未免太著跡了,所以他索性也不解釋,只承認道:“我不知道,有什麼問題嗎?”
夥計自覺失言,立刻試圖補救,說道:“不,不奇怪。看公子平日讀書,志向應在名山大川,不知道這些俗事也不奇怪。”
這是說蘇聽風平日過來書店只買遊記雜書的事了。
蘇聽風問道:“外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夥計低聲說道:“是為名陽柳家的事。世家五姓失其一,其它世家難免人心惶惶。人心躁動,朝廷最近一直派人在鎮壓。”
蘇聽風點了點頭,這回倒是沒有問名陽柳家是哪家。
末了他走到了書架前,在眾多書籍之中翻找了許久,然後就找到了一套《九州志》,翻了兩頁,發現是自己要找的書籍。
這是一種歷史,人文和地理相結合的志記。
有言道前朝史,後朝修。這並不僅僅只是政治取向,而也是由客觀原因決定的。一個朝代不到滅亡,它本身的歷史就是未曾完成的,又何談某朝史。當時人看當時歷史,便應了一句話,當局者迷。
相對來說,邸報和地理風俗志才是這時候可以瞭解狀況的最直觀途徑。
所以取了一套九州志之後,蘇聽風又把魔爪伸向了《邸報集抄》。
一部《九州志》有十二卷,加上《邸報集抄》也按年份分成了許多本冊子,蘇聽風稍一猶疑,就把近十年的邸報集抄全部拿了一份。這大手筆頓時看得夥計眉開眼笑,立刻跑上來獻殷勤,說道:“公子,我幫你拿。”
這些書之中,《九州志》大約要十五貫錢,邸報要七貫半,摺合白銀就是十三兩。這燕朝比起葉七娘所在的時代,物價超過了三倍……在這裡需要一千七百多文一石的米,那時候只要五百多文,而雖然空間分離,在蘇聽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