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聽上去著實討喜。車馬行的夥計難得見自己清秀的小姑娘,卻是十分爽落地應下來了,說道:“哎,好叻。一定給妹妹你留個最舒服的位子。”繼而轉頭對著馬車方向喊道,“靳三哥,千方城,一對父女。”
卻見那邊有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正坐在馬車旁一邊咬果子一邊歇息,聞聲喊道:“知道了。”
夥計又回頭問阿仇:“妹妹你阿爹沒有陪你一起來嗎?”
他有心打探,但是阿仇卻只是甜甜一笑,說道:“我去帶我阿爹過來。”
蘇聽風一直覺得阿仇應當是獨身一人,之前也沒有見到他與誰交談或者同行,所以這時候聽他說起“阿爹”,卻是很奇怪他到哪裡去找阿爹。
誰知道這孩子出了馬車行,一個拐彎,就仗著馬車行裡的夥計看不見,當街攔起了人。
他攔的卻是那種揹著包袱和行李,看上去要往馬車行去的單身男子。這時候獨身出門的姑娘家還是十分稀罕的,但是獨自出門的書生旅人卻並不少見。阿仇攔下一個就問對方:“大哥你是要往千方城去的嗎?坐我家的馬車吧。”
這樣下來,別人只以為他是來招攬生意的,卻並不會發覺什麼不對。
蘇聽風這才慢慢回味出來他要做的事情。
原來這孩子卻是打算雙面忽悠,借陌生人的身份掩飾行跡,前往千方城。
當真是敢想敢做,好個聰明的小子。
蘇聽風稍一遲疑,考慮了一下自己前往千秋山的目的,又看了一眼外面眼看決心要一路追到千方城的小子,卻是很快地做了決定。
他隨便取了幾件衣服,用布巾包裹上當做偽裝,就走了上去,朝著馬車行走去。
果不其然,阿仇看見他走過來,只是稍作猶疑,就跑了上來,問道:“大哥是不是去千方城?要不要坐我家的馬車?”
蘇聽風問道:“你家的馬車?在哪裡?”
阿仇一看有戲,立刻指了指馬車行,說道:“在裡面。”
蘇聽風笑道:“那不是馬車行嗎?到這裡的本來都是要坐車的,哪個不是來坐你家的馬車的?”
卻見阿仇笑了笑,絞手:“到千方城的馬車是三哥駕馬,我幫忙看看有多少客人。”
他笑得甜軟,雖不至於十二分地像小姑娘,但是在日光暈染下的臉蛋卻十分具有迷惑性,根本不會讓人懷疑他的身份。那臉上的紅暈,不知情的只會以為是害羞,而決定想不到是因為明目張膽編造謊言而怕人識破的緊張。
一般人,大約只會會心一笑,覺得小姑娘春心萌動,所以心甘情願為心上人奔波。誰會知道這個“小姑娘”根本就是家破人亡,被通緝在案的世家子弟呢?
蘇聽風說道:“我確實是要往千方城去。你三哥的馬車在哪裡?什麼時候開?”
阿仇目光瞬間一亮,說道:“兩刻鐘之內就開。大哥跟我來。”
他一路快步走,到了馬車前,便對著車伕喊道:“靳三哥,我來了。”
車伕聽得喊得熱乎,雖然覺得有點怪異,但是總歸是客人,便說道:“喏,那兒的位置給你們留著呢。”
其實這裡已經是留了破綻了。阿仇稍微緊張了一下,見蘇聽風似乎沒有注意一樣,就把他往馬車中一帶,說道:“離啟程還有些時候。靳三哥,我現在去買些東西行嗎?”
靳三哥說道:“動作快點,別錯過時間就行。可不好叫一車人等你。”
下了車就減免了露出破綻的機會,何況阿仇也確實需要去買些乾糧帶著,頓時歡快地道謝,然後就下了車,中間完全不給蘇聽風絲毫開口的機會。
等他下了車,蘇聽風卻開口對車伕說道:“我不太放心孩子,能不能請兄弟幫我看著點包袱,我先跟上去看看。”
他知曉阿仇上車用的藉口,所以索性順勢用了這麼個理由。靳三哥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去吧。你家姑娘也太自來熟了,這當爹的是得不放心。”
升級當“爹”了的蘇聽風頓時覺得有幾分哭笑不得,但是還是下了車,跟了上去。
一路跟在阿仇的身後,這回少年倒是沒有再玩什麼花樣,卻是真的老老實實地跑去買乾糧了。
車馬行附近本來就有不少賣乾糧的點心鋪子,何況這家車馬行的地理位置著實不錯,隔壁的街道就是鬧市。
阿仇在一家點心鋪買了乾糧,又買了一些點心,出門的時候卻是心頭一驚,因為他看到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對方似乎和他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