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失蹤了。
蘇聽風覺得她是自己離開的。
他不覺得景白夢會無聲無息地被人劫走,也不相信自己竟然睡得那麼沉,連隔壁一度發生爭鬥也沒有聽聞。
而景白夢的房間之中,警戒設施完好無損,也沒有留下打鬥的痕跡,一定程度上證明了他的想法。
她去了哪裡?為什麼一個人突然地消失?是主動消失還是有什麼原因不得不離開?
蘇聽風站在景白夢的房中靜思了半晌,然後突然想了什麼似得,轉身走到了屋裡的火盆前面,開始翻找。
火盆已經冷得透了,沒有留下絲毫餘溫,證實了景白夢已經走了許久。蘇聽風在上面摸索了半天,到最後索性取了一張紙張,把火盆之中的餘灰全部倒在了紙張上面。
果然在餘灰之中摸出一點被燒成了灰燼的紙張殘留。紙張已經變成黑灰色,只有一部分還保持著被燃燒彎曲的脆弱灰黑模樣,但是多少可以分辨出,原型是一張紙。
蘇聽風的手指慢慢劃過飛灰之上,輕輕點了一下那一團灰土,使用了一下“時光回溯(形態)”。
然後只見飛灰以一種肉眼不可看清的速度開始飛快重組,慢慢變成一顆顆細碎的炭火粉末和一張略有皺紋的紙條。
只見紙條上寫著:子時,城外小竹林見。你一個人,夏雲瑾的性命掌握在你手裡。
蘇聽風皺著眉頭,試圖回憶這張紙條到底是什麼時候被送到景白夢手上的。結果思索了半天,似乎只有一個時候最可疑。
昨天傍晚他們到了客棧門口,似乎有一個小孩子撞上了景白夢。當時景白夢似乎就有點不同尋常的反應,但是蘇聽風只以為她是想起了什麼有所感觸,就沒有多想。
如果那個時候小孩子把紙條塞到了景白夢懷裡,那麼似乎她的停頓也是可以理解的。
蘇聽風皺了皺眉,不明白景白夢為什麼要瞞著自己,乖乖照對方說的去做。
然而現在計較這種事情卻有些不是時候。
蘇聽風決定先去打聽一下小竹林的位置。
不過他一大早地向店小二打聽小竹林的位置,打聽出來的結果卻不盡人意。從店小二的口中,他知曉了臨淵城外有好幾片小竹林,而小竹林顯然不是一個特定的地點名稱,因為就連居住在臨淵城多年的居民也不能肯定,那個地方才會被人稱為小竹林。
蘇聽風思索了一下,突然轉而說道:“那麼小二哥你知不知道幾年前附近曾經住著一位江洋大盜‘荊長天’?”
小二哥愣了一愣,然後說道:“公子爺對荊長天的事情有興趣?這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他幾年前已經被官府剿殺了。那時荊長天可以說是豪富沖天,就住在城南‘明月園’,據說還住了十幾年,誰不叫一聲荊老爺?誰能想到他竟是做出那許多大案的江洋大盜?竟然還在城裡隱藏了這麼多年?”
事實上,小二的認知還是膚淺了。
若沒有當地的府官配合,荊長天哪能在臨淵城一躲十幾年,橫行霸道把一座府城整得烏煙瘴氣無人敢發出異議?
不過據說那年的官員也都已經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所以計較這些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蘇聽風問道:“城南郊外有小竹林嗎?”
小二愣了一愣,然後立刻回答道:“有的。城南郊外有一片小竹林,南溪就要穿過竹林才能流入臨淵河,竹林邊風景可美,還有一個石亭……小公子想去賞景嗎?”
“不是,只是找人。”蘇聽風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訊息,也不欲多說下去,塞了一串銅錢給小二,說道:“多謝。”
然後他就轉身快步出了客棧。
然而到了小竹林之後,蘇聽風檢視過林子內外,卻只看到幾處被劍風掃斷的竹枝,和一些凌亂的打鬥痕跡,何路和景白夢的身影,卻完全不知所蹤。
搜尋了好半天,他也不知道最後是兩人轉移了戰場,還是景白夢被人引去了其他地方。
昨晚夜露深重,蘇聽風也不是古法探案的能手,對於追蹤這類的活動實在不是十分在行。
最後他只好回返城中。
應該也是湊巧,他回到城中的時候,卻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閃過。
蘇聽風不禁意外了一下:沈泊遠怎麼會出現在臨淵城?
其實蘇聽風和沈泊遠之間也算不上太熟,兩人最多隻能算是有個兩面之緣,而且沈泊遠還未必對蘇聽風有什麼印象,因為這兩次見面幾乎都是蘇聽風在單方面地圍觀他。
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