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死亡對於一個人本身就是巨大的籌碼,再懦弱無能的人如果能握住這個籌碼,也能完成了不起的成就。”殷憐此時的形象還十分嬌小柔弱,跟其他的十二歲女孩沒有太大的區別,但說出來的話卻與其形象完全不符,“如果只是以死亡為籌碼而去做某一件事,那麼每一次死裡逃生不但不會消耗勇氣,反而磨礪意志。”
說出這些話的殷憐,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凜冽的美。
在那麼一個瞬間,黑賢者幾乎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彷彿就要愛上這麼一個詭異的小騙子了。
他沉默許久,才說道:“即使你是個騙子,我卻忍不住開始要讚賞你了,小女孩。”
殷憐回答道:“如果您堅持認為我是個騙子,而讚賞一個騙子會讓您覺得恥辱,那最好不要勉強。”
短短的對話之中,兩人交鋒數次,殷憐卻並沒有陷入劣勢。
雙方的力量這樣懸殊,黑賢者甚至有些疑惑是什麼樣的力量讓這麼一個小女孩在他面前說出這麼一段話。
他對殷憐伸出一隻手:“過來。”
殷憐卻沒有聽話地抓住他的手,而是開口說道:“我要跟信徒們說幾句話。”
黑賢者頓了一下,才說道:“別玩什麼花樣。”
殷憐便走到了少女騎士和冒險團團長的前方。
女騎士傷得很重,可能是所有人之中最重的。比起殷憐之前手腕上的那一塊小小咬傷,她的傷勢何止嚴重千倍百倍。
她已經完全癱在了地上,身上全是各種傷口,除了燒傷,撞傷,也有風刃造成的割傷。她仰著頭,流著淚,拼命地對殷憐搖著頭:“殿……殿下……”
她想叫殷憐不要去。
殷憐看著她的樣子,心想,大概這就是她為什麼會做出不符合自身性格的事情的原因。如果只是為了自己,她只要乖乖任由黑賢者收拾完這些傻孩子就行了,根本不用為了跟黑賢者爭執而咬下自己一塊肉。
大約只是因為這一句殿下,這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和忠誠。
明明這群傻貨其實根本破壞了殷憐的計劃,不但沒幫上忙,還給她找了一點麻煩。殷憐是很討厭別人給自己找麻煩的,但是此時她心裡無奈卻多於了火氣。
她要求黑賢者給冒險團的成員療傷,法師們對此有所不滿,但是黑賢者最後還是讓他們動手給這群不知好歹的鄉巴佬治好了傷。
治傷的時候,殷憐對女騎士和團長等人說道:“豐饒女士會一直保佑我,你們要相信這一點。如果命運給予我磨難,那磨難也絕對不會是不可跨越的,因為女神一直在這裡。”
她的信心和堅定成功安撫了眾人。
兩個法師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忍不住就開始咬耳朵。
“這忽悠,教科書級別的呀。”
“總覺得這種場景在哪裡見過……”
“……是不是上次突襲聖地城的時候……”
“對對對!那個教皇老騙子……”
黑賢者聽著手下的竊竊私語,看著殷憐那被手下都認可了的教皇級別的大忽悠術,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這小孩到底是哪裡來的奇葩?
他把人給扣下來真的正確嗎?
殷憐安撫完眾人,又督促著法師給所有人大致處理了一下傷勢之後,才重新回到了黑賢者身邊。
黑賢者再次伸出手,殷憐抓住了他的手。
按照他們的年齡,就像大人牽著孩子。
看著殷憐被黑賢者牽著漸漸走遠,女騎士伸手用力地開始擦拭眼淚,年長的團長只能拍著她的肩,給予無聲的安慰。
這群人怎麼也想不到,等黑賢者牽著殷憐進了城堡,殷憐就開口對他說道:“說好的武器和空間裝備,回頭要記得給我。”
黑賢者:“……”
他說道:“剛才他們攻擊城衛隊,可並沒有答應交易。”
殷憐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我並非奴隸,相反他們才是母神的信徒。既然如此,我的所有權自然是屬於我自己的,你的交易也只能與我談,他們答不答應有什麼相干?我同意了就可以了。”
黑賢者帶著一種審視般的笑容看了殷憐一會兒,說道:“你母神的信徒……方才可是攻擊了城衛隊。”
殷憐頓了一下,才對著黑賢者笑道:“我覺得與其說是他們攻擊了城衛隊,不如說他們根據大人您的期待,給您和城衛隊獻上了一場還算有趣的娛樂。城衛隊的大人們活動了手腳,信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