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奴才巴爾金,叩拜大泊莫大帥麾下天兵。天兵雄壯已極,那吃人魔王波雅爾科夫必定不敢再來。”
劉海洋一聽,頓時覺得這個老費雅喀人不簡單,至少不像那些傳統的野蠻人一樣愚笨,這從他會一口流利的漢語就看得出來,年輕時必然去過漢地。
劉海洋扶他起來後,雙方一交談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想。這個巴爾金年輕時去過瀋陽,那時候瀋陽還在大明手裡呢,商貿繁榮、民阜物豐,漢人、蒙古人、朝鮮人、女真人以及通古斯人隨處可見,巴爾金當時就很喜歡去瀋陽賣貂皮,因為沒有一處別的地方能賣得出瀋陽那麼高的價格。只可惜隨著後金與大明的戰事漸起,這生意就漸漸做不下去了。
到了後來,大明甚至連瀋陽都丟了,巴爾金甚至都無法想通瀋陽那種在他看來沒有可能被擊破的堅城怎麼就會丟了。再後來就是滿洲人控制了這些皮毛交易,他們強令索倫人、鄂倫春人、達斡爾人、費雅喀人、布里亞特人按時上繳皮毛貢稅,同時還要出丁參與他們與明朝的戰事,很多野人女真部落生計就此艱難,丁口也日漸凋零。而這些,無疑給侵入遠東阿穆爾河流域的俄羅斯人制造了天賜良機。
巴爾金的部落既受不了滿清的盤剝,也吃不起俄羅斯人的勒索,因此就往黑龍江下游遷移而去,並最終定居在了現在的地點,以充分避開俄羅斯人修建在勒拿河畔的基聯斯克堡、雅庫茨克堡,以及位於烏第河畔的烏第堡的輻射範圍。那些來自俄羅斯的羅剎鬼們異常殘忍與貪婪,他們對原住民們的財富覬覦已久,對土地與森林的渴望也根本掩飾不住,很多部落都逃離了他們的控制區。
不過似乎逃到這裡仍然還不保險,因為大家都低估了俄羅斯人的貪婪和對土地的野心。哥薩克首領波雅爾科夫僅僅帶著包括俄羅斯破產農民在內的一百三十人就敢深入遠東地區探險,並且沿途多次與原住民交戰,真真是膽大包天,令人震驚。去年冬天的時候他們還在這裡過冬,曾經揚言會有更多的哥薩克來到這裡,要求他們不要再向滿洲的博格德汗上供,而改向沙俄雅庫茨克督軍戈洛文交稅。
“巴爾金,你既然願意歸順我華夏東岸共和國,那麼我們就有理由庇護你。我們可以向你們出售武器和防具,你們可以支付貂皮或砂金給我們。但我們東岸人也不是開善堂的,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我們庇護你們的安全,甚至還可以教你們更有效率地打漁、伐木、種地、採挖砂金,但你們也必須履行自己的義務。比如說交稅、服兵役,你們能做到麼?”劉海洋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一張士兵們搬來的椅子上,身邊衛兵們盔甲鮮亮,氣派不凡。身後整整五行裝具齊全計程車兵,則更是增添了他的威勢。
“我們可以將每年應繳給博格德汗以及雅庫茨克督軍的稅轉交給你們,但服兵役這一件事……”巴爾金說到這裡有些為難地看向了劉海洋。
“那還說個屁啊!不願服兵役打仗,那這事情就沒得談!”劉海洋站起了身,不滿地說道:“你們等著波雅爾科夫來找你們麻煩吧,我是懶得管你們了。”
劉海洋激烈而堅決的態度讓費雅喀部落這邊一陣大譁。東岸挺身隊計程車兵們在看到情況後立刻拄著長矛柄敲地,讓對面剛剛起來的噪音頓時又小了下去。
巴爾金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劉海洋,轉身又和身後的幾人商議了起來。他們用當地的土語進行著交談,但看得出來交談的過程並不是很平和。劉海洋也不著急,就站在那裡慢慢等著。開什麼玩笑,如果他連一個處於山窮水盡地步的費雅喀部落都整治不了,那麼接下來還怎麼完成整合附近山丹人各部族,並使其形成合力,南下對滿清形成強大軍事壓力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