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船隊創造良好的突襲機會呢。
而組織三四萬大軍的作戰行動是頗為繁雜的,對物資的消耗也不是個小數目。好在大軍日常所需的糧米菜蔬可以就地籌集——事實上他們在前陣子的作戰中繳獲頗多,很多糧米吃不完都已經轉運回崇明沙暫時存放——肉食(脂肪的補充)部分就地籌集,部分靠後方輸送;至於蛋白質的補充嘛,這就只能靠崇明沙大量轉運而來的桶裝鹹魚了。
這些魚以太平洋褶柔魚、秋刀魚、沙丁魚和大馬哈魚為主,乃是黑水地區歷年的積存,這次長江作戰行動,四萬大軍連續作戰了幾個月,消耗極為巨大。若不是黑水地區的捕魚船隊規模每年也都在快速擴大,也許明年開始黑水、大泊兩地冰窖內的鹹魚存量就會降低到一個很危險的警戒線了。
除了這些食品外,作戰大量消耗的火藥、鉛子、炮彈、箭矢、燃煤也都由崇明沙轉運而來。東岸人手頭的運輸船日夜不停地從煙臺、寧波、濟州等地運輸各類物資到崇明沙,然後再由部分海軍艦船(武裝運輸艦、笛型船總計6艘)並阮進、洪習山的水師轉運到前線。當然了,隨著戰鬥日趨向上游地帶蔓延,劉海洋也在考慮把尚停在定海港的最後4艘炮艇也調過來,與已經隨軍出戰的8艘炮艇一起,利用其較快的航速,一邊轉運物資(每艘去掉必備的燃煤和補給品,可額外裝運物資50噸以上),一邊順道巡視江面,打擊可能出現的清軍小船。
就這樣,在大部分物資都就位後,6月28日,阮進、洪習山二人帶領部分小船(約五百餘艘)順江而下,準備到蘇州、常州一帶迷惑清軍;而盟軍主力(戰輔兵合計3萬餘人)則搭乘海軍戰艦、部分機帆運輸船以及千餘艘近海小船,在28日夜間順著從海上吹來的東南風,逆著長江水流而上,悄無聲息地朝第一個目標——太平府當塗縣殺去。
7月6日,數量多達三萬的盟軍士兵冒著濛濛細雨在江邊登陸,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插當塗城下。當塗縣作為太平府的首縣,本來也是有數千人馬駐守的,只可惜上個月黃衣賊在鎮江一帶肆虐,本地兵馬都在更上游的蕪湖營參將的帶領下,星夜入援南京去了。可誰成想這幫黃衣賊如此狡猾,竟然虛晃一槍殺到了太平府境內了呢?
不過這個時候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了,入援南京的部隊短時間內不可能趕得回來,即便勉強趕回來也是疲軍,哪個將領敢拉他們上陣?因此,當塗縣的命運就此註定了!
7月7日,東岸大軍只一輪進攻,城內區區千餘清軍便四散而逃,知府、知縣等在斬殺妻女後,飲毒酒身亡,太平府的府城就此陷落。劉海洋當天夜裡就下船進了城,然後令劉國昌帶領上萬人馬搭乘船隻直取蕪湖。蕪湖縣本來有一個參將帶著數千人馬駐守,可惜此刻已經去南京頂著大太陽跑步去了(東岸人戲稱,意為清軍在野地裡被四處調動),蕪湖對於劉國昌的大軍來說根本就是不設防的,取之易如反掌。
7月13日,當劉海洋率領的盟軍主力二萬餘人走陸路(順帶蒐羅糧草、牲畜)抵達蕪湖縣城時,劉國昌的大軍早就已經再度出發去攻取西邊的繁昌縣了。那裡有些躲藏在山間的抗清武裝趁機暴動,裹挾起了數千人呼應盟軍的行動,目前張煌言已經親自帶人過去聯絡了,若是把他們收編了多多少少也是股助力。
7月20日,盟軍主力在荻港匯合,然後迅速徵發當地夫子修建城寨,並等待海軍艦船從下游運送物資補給過來。其實他們這半個月來在太平府內的戰鬥幾乎沒什麼烈度可言(只斃傷俘清軍3300餘人),各類軍資消耗極少,火藥、鉛子之流甚至比戰前還有所增加(因為有了繳獲),完全可以不等下游送物資過來便繼續掃蕩周圍。但劉海洋覺得還是等一等再說,看看清軍的動向,畢竟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吸引江西、湖廣戰場上的清軍東調,若是這部分清軍堅決不動,那麼他們在這裡再折騰也沒用,只能練練兵而已。
而這個時候,太平府幾乎全境淪陷的訊息應該已經傳到更上游的池州府、九江府了吧?清軍這個時候可就要仔細權衡判斷了,即到底要不要抽調江西戰場的兵馬東下,救援江南省;而一旦抽調了目前正處於守勢的江西清軍,那麼勢必要從湖北抽調人馬填補空當,不然難道他們不怕南昌等贛北府縣被郭升、王得仁二人攻克麼?
所以,這個抉擇可謂是關乎全域性,一切只看清軍統帥怎麼判斷。如果他判斷能夠在江南被黃衣賊鬧個底朝天之前消滅順軍二三十萬人馬的話,那麼坐視江南糜爛也未嘗不可,畢竟先解決大敵也是正理;當然了,如果他判斷短時間內無法消滅順軍主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