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從官庫中支取的,全國上下加起來可不是什麼小數目,足以養一支軍隊很久了,因此這次也被一併廢除,以減小開支。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我大清”現在的財政確實有些緊了,以至於不得不在開源(加稅、海貿)的同時,也在想盡一切辦法節流。這噶爾丹給滿清朝廷脆弱的財政,那是來了重重一擊啊,再不想辦法的話,怕不是要開始用糧食布帛發餉了,那樣朝廷的顏面何存?他們可依稀聽說,順國地盤不大,人口不多,軍隊卻養了二十萬以上,朝廷餉銀不足,不得不發鈔解決。可民間百姓對這種紙鈔信心不足,偏偏又不敢拒收,只能被迫嚥下苦果,這事一時在北邊引為笑談。
當年馮瑜在京裡當言官時,也就此高談闊論過一番,認為這是順逆朝廷喪心病狂、殘民以逞的最直接證據。湘、贛、蜀地百姓被剝削壓榨得不成人形,日後“我大清”王師南下伐順的時候,他們怕不是要開城迎降!
當然馮瑜現在不是言官了。經歷了大半年的地方官生涯後,他對經濟和財政的認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覺得錢糧確實是一個國家的死生大事。順逆窮兵黷武,亂髮紙鈔,固然沒有王者氣象,但“我大清”花錢也是如流水一般,特別是在大漠戰事驟起之後,若不再好好想想辦法,盡全力增加朝廷財政收入的話,難道也要學人家發鈔掠民嗎?馮瑜自認“我大清”是正統,不是順逆那等造反泥腿子政權可比,斷斷不能這樣了。
因此,裁汰庸吏、薦舉良材、破除陋規這三大舉措,他是發自內心地擁護的,也發自內心地認為是朝廷長治久安的必由之路。雖然他的很多同僚們也許不喜歡,因為這很顯然動了他們的利益,但形勢艱難,大家本就應該同舟共濟,這個時候就不要多多計較了,一切以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