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阿穆爾河新氣象(四)(2 / 3)

步兵團的人馬,就與居住在結雅河以東的各個土著部族交火一百餘次,先後死傷了數百人。

當然死傷這麼大,戰果也是極為輝煌的,他們共藉此收編了小一萬的山丹原住民,雖然這些收降的土人後來又陸陸續續逃回去不少,但留下併到東岸人建立的村屯中集中居住的卻更多,這對黑水開拓隊來說,其實力無疑是大大增強了,畢竟人口就是財富,這在每個地方都是確定無疑的事實。

一行數十騎很快便抵達了庫北鄉政府大院外。這個鄉政府大院其實就是一個稍大些的木頭樓房(外表覆蓋了一層泥土用來防火,就如同俄國人的雅克薩要塞一樣),外面圍著一圈木柵欄。樓房的頂上豎著一根旗杆,懸掛著華夏東岸共和國的國旗;而在國旗旁邊,還掛著一盞燈,夜裡會發出明晃晃的光,用來點亮漆黑的夜空,非常醒目。

一條勉強能夠看得出形跡的道路彎彎曲曲伸向遠方,古老的落葉松和樅樹長在道旁。雖然天氣寒冷,但不少苦役犯(一般是外東北戰鬥中得到的俘虜)、流放犯(本土流放過來的)正在清理著路面,道路交通(或者說郵政系統)在外東北的人看來是極端重要的,因此砸記這個交通狀況不佳的季節裡,苦役犯和流放犯們只能日復一日地幹這些活計。他們不敢逃跑,因為在這個季節,外面天寒地凍的,若是沒人接濟,那就是一個死字,而以東岸人的酷烈形象,外面村子裡的居民們又怎麼敢隨便接納一個看起來一身苦役犯、流放犯打扮的人,所以寥寥幾個看守們這會看起來都懶洋洋的,輕鬆愜意得很。

劉建國等人很快便被庫北鄉的官員們迎接了過去,然後在政府大院內吃了多日裡第一頓熱氣騰騰的飯菜,並且還有酒喝,這讓所有人的身心都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

飯後,劉建國參觀了鄉場周邊的村莊,就整體印象而言,他覺得這裡像極了一個未開化的農村。成年男人們在太陽下閒坐著,彼此抓著身上的蝨子;房屋門口是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懸掛著許多風乾的魚肉和燻肉,女人們還在不斷地往上系掛著新的魚乾;小孩子倒是意外地很多,這大概是因為東岸人來了後安全大增及某些不良衛生習慣得到改變的緣故。與東岸本土的小孩子一樣,外東北的小孩也熱衷玩一種“打仗遊戲”或“騎馬遊戲”,劉建國注意到他們玩得很投入、很開心,有些很皮的孩子甚至還跑去逗弄幾隻飽食後睏意正濃的狗,這給寒冷大地增添一絲充滿生活氣息的暖意。

幾個牧人驅趕著一群牛羊從外面趕了回來,看起來有一百多頭的樣子。咩咩聲、哞哞聲、吆喝聲、鞭笞聲、孩子們追逐發出的叫喊聲、馬蹄拍打在充滿糞便的道路上發出的低沉聲,讓鄉村靜謐的午後一下子變得靈動了起來。劉建國聞了聞清冷的空氣,裡面充滿了一股子奶腥味,令人陶醉。

而當他走到一片清理出來的菜田(很顯然現在是光禿禿的)面前時,陡然發現前方不遠處就是一道蜿蜒流向後世結雅水庫的河流,雖然經歷了一個冬天的摧殘,但這會河兩岸仍有一些綠色的針葉林顯示著綠意。河面上此時結了冰,寂靜無聲,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我聽說,整個結雅縣有四分之一的田地的業主並不耕作,這怎麼行呢?即便飼養牲畜和馬匹是如此之必要,但也不能放棄耕地種糧啊。你們都知道穀物和麵粉是緊俏貨,需要用皮子、砂金和牲畜去和人換,那麼為什麼自己不耕作呢?那些從深山裡遷出來的獵人就算了,那些世代種地的達斡爾人又有什麼理由不種地?我看他們就是欠收拾!”從河邊的一棵柳樹上折了根枝條後,然後轉身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一眾官員們,說道:“我在大泊縣看到,那裡全部的有地業主幾乎都種糧,而且也養牲畜,蔬菜、馬鈴薯、水果的產量也不低,農業活動經營得有聲有色,為什麼結雅縣這邊會這樣呢?這種局面必須得到改觀,我不是開玩笑。諸位有誰聽說過我的應該瞭解我的經歷,是的,我就是在南智利種田多年的劉建國,來了黑水我還是要這樣說,種糧、飼養牲畜、發展生產力是頭等大事。其次才是進行軍事訓練,與俄國人和滿清勢力做鬥爭,你們不要本末倒置了。”

劉建國之所以說這番話,和他在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有關。他從廟街、烏第、結雅一路走過來,廟街因為是老區且漢民較多,糧食種植搞得還是比較出色的,再加上每年漁汛期間的大量漁獲,食品方面的生產還是相當充足的。不過在烏第和結雅兩縣,因為歸化了大量原住民集中居住,使得糧食生產的壓力極大,不得不從外界大量輸入穀物,加重了運輸的負擔,同時也使得上述二縣歸化土著時存在著瓶頸,即受制於糧食的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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