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難以容忍,因為他們深知,葡萄牙人好對付,只要花時間就行了,但在西印度洋勢力龐大的東岸人絕對不好對付,他們有著太多的殖民地和人手。一旦進入了印度,那麼想要趕走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這嚴重侵犯到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利益,他們不得不做出反應。
對出口東岸的必需品(如他們急需的糧食)增加關稅只是牛刀小試,看看反應的。可誰成想,東岸人的反應如此之大,竟然在各處展開了強力反擊,讓有些準備不足的公司損失不輕。比如,他們現在已經很難在廣州附近沿海拿到貨物了,臺灣銀行出口給他們的商品也被加徵了高額的關稅,有的甚至直接就給取消,再不出口了,這讓常駐福爾摩薩島的貿易專員們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
對了,福爾摩薩島最近也有些不穩。在島嶼北半部分進行殖民活動的福建王鄭經不知道怎麼考慮的,寧願破壞公司與他們之間多年積累下來的友誼,也要在島嶼中部分界線上製造摩擦,並鼓勵其治下的民眾向南遷移,越境墾殖的現象非常嚴重。
熱蘭遮城的雨果·羅爾總督幾次派人去交涉,都沒有獲得什麼理想的結果。沒奈何之下,羅爾總督派遣士兵前去驅逐越境的福建人,拆毀了他們的棚屋和茅房,將丟失的土地又重新奪了回來。但福建王的人馬很快又返了回來,這次他們有士兵陪伴,雙方在邊境地區發生了幾次小規模的衝突,事情一下子就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東岸人另一件較為噁心的事情就是在澳門組建了東、葡、西三國聯合艦隊,由東岸海軍軍官統一指揮。這支艦隊規模雖然很小,但時不時地在近海活動,說是緝私,但很多時候在從事海盜活動,而且專盯像荷蘭東印度公司這樣的海外商人,以至於一些公司商船都不得不懸掛起了他國旗幟,以規避風險,也是沒誰了。
總而言之,東岸人在遠東海域這麼一番折騰,荷蘭人的貿易額是大為減少,原本給公司貢獻了三分之一利潤的福爾摩薩商站彷彿一夜之間被盜,賬面上難看得不行,廣東、福建近海的各種老客戶們紛紛以各種理由拒絕供貨,有的甚至還將公司商人騙去港口,然後殘忍殺害,沒收他們的財富,讓人大為光火。
不得已之下,公司的商人們不得不冒險航行更遠的距離,抵達清國重要貿易港口響水港,採購清國提供的茶葉、生絲、錦緞、瓷器及其他商品,但這要面臨來自法蘭西、英格蘭、葡萄牙等國商人的激烈競爭,他們未必就能佔得了什麼上風,因此收穫總體而言是有限的,並不能彌補失去南方市場的虧空。
雷烏斯船長並不是很清楚遠東發生的所有事情。但在那邊有一些朋友的他幾年來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大概的情況,然後對東岸人在中國大陸上無與倫比的影響力感到震驚,同時更是羨慕。這種隨意調動各種資源的能力,就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一直追求的所謂影響力,只可惜他們始終沒有做到這一點,令人頗感惋惜。
雷烏斯船長覺得,巴達維亞總督的腦袋一定是被門給夾了,貿易制裁並不能給東岸人造成多大的傷害,糧食他們可以改從朝鮮進口,南洋特產雖然渠道少些,但也不能說沒有,因此他們的日子並不難受,真正難受的是荷蘭東印度公司,此番貿易戰的發起者。
而遠東海域都如此了,在西印度洋一帶勢力如此龐大的東岸人,又怎麼可能不利用自己的優勢,對荷蘭東印度公司進行更深入的擠壓呢?於是你便看到了,東、葡聯合艦隊又組建了起來,規模雖然同樣很袖珍,但卻給果阿的葡萄牙人以狗膽,讓他們敢在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競爭中拼死用力。這不,在失去了在錫蘭島和科羅曼德爾海岸的存在後,葡萄牙人在馬拉巴爾海岸一帶展開了強有力的抵抗,拼盡全力與東印度公司進行周旋。
巴達維亞方面對此也感到頗為鬱悶,因為葡萄牙人背後很顯然有東岸方面的資金和武器的援助,因此可以在與財大氣粗的東印度公司的戰鬥中艱難維持,並在最近漸漸越戰越勇,令東印度公司方面感到有些驚訝。他們最囂張的一次,就是與東岸人的艦隊一起,挫敗了東印度公司打算北上果阿進行封鎖的企。那一次雙方差點就打起來了,好在都還算剋制,東印度公司見東岸人站在葡萄牙人身後,封鎖大計無法完成,最後便果斷撤走了。
這次失敗的封鎖令東印度公司內部很多人頗為沮喪。一些人甚至提出要關閉馬六甲港,不允許東岸人的船隻靠泊——每年約有8-10艘移民運輸船是走這個航線的——讓他們在暴風雨裡自己去維修船隻、安置病患吧。好在總督及一干高層們還沒愚蠢到這個地步,他們痛定思痛之下最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