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的這支隊伍在涿鹿縣潘泉鄉休整完畢後,便沿著涿水(格蘭德河)一路上行,走了整整一個月才抵達團結河(聖弗朗西斯科河,因為溝通了巴西近海和內陸地區,是交通幹道,在後世被稱為巴西的“團結之河”,東岸因之)的源流地帶。
之所以花了這麼長時間,倒不是因為路途遙遠,主要原因還是難走。因為是枯水季節,很多瀑布、淺灘被暴露了出來,不利航行,再加上這支探險隊是要深入內陸地區的,帶了很多役畜,因此就沒有選擇坐船上行,而是沿著河岸走陸路而上。而這無疑就要了老命了,一路上密密麻麻的森林、沼澤讓他們走得欲仙欲死,時不時出現的圖皮南巴人小部落也讓他們驚慌失措,總之現在蕭光後悔死了,早知道當初坐船好了,大不了到地頭了把船一扔了事。
但不管怎樣,他們現在成功抵達了這片尚未被命名的山脈,並且進行了休整。今天(1686年6月15日)是出發的日子了,葡萄牙嚮導維森特開啟了被畫得亂糟糟的地圖,仔細看了一番後,說出了上述那番好像是為自己一行人打氣的話。要知道,如果找到金礦,維森特本人可以在本就十分豐厚的薪水之外,額外獲得一千元的鉅額獎金,這也是他甘冒奇險深入巴西內陸腹地的主要原因。
“希望你的上帝確實一碗水端平了吧。”蕭光吐掉了嘴裡的草莖,大手一揮,說道:“別磨蹭了,出發吧!注意印第安人!”
於是隊伍繼續出發。長途跋涉早已讓隊伍裡的眾人失去了熱情,不過士氣看起來還不錯。這些都是各個部委挑出來的精兵強將,出發前已經培訓了一個月,對野外探險的困難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因此雖然感覺有些疲憊——主要是心理上的——但還能支撐得住,直到兩個多月後抵達了後世帛琉佩巴河與團結河的交匯處。
這個時候,隊伍已經只剩下24個人了,7個人死在了之前這兩個月的旅程中:兩人死於突發疾病、兩人死於印第安人襲擊、一人在砍伐樹木造船時死於毒蛇襲擊,就連探險隊隊長蕭光都不慎得了瘧疾,靠金雞納霜的治療才撿回一條命。
不過如此惡劣的處境,卻沒有降低探險隊計程車氣,原因無他:探險隊剛剛在一段略顯乾涸的河床中發現了不少砂金。這無疑是一個重要的發現,砂金多意味著附近有金礦石被水流沖刷破碎,那麼必然就有一個礦床,這正是大家所要尋找的。
於是,二十多人很快又分成了兩組,分別沿著兩個方向開始尋找金礦。他們沿著河流尋找,不斷地篩選河沙,試圖發現裡面的金粒。就這樣足足折騰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後,他們終於在一處小河谷旁邊發現了金礦的一角。
金礦的範圍似乎不大,儲量也很有限,但已經是一個令人振奮的發現了。蕭光讓人記下了具體位置並畫了較為精確的地圖,然後又繼續在周圍尋找了一個多月,只可惜並沒有收穫。也許這裡還隱藏著更多的金礦,無奈人手過於稀少,只能以後再說了。
其實這並不是異想天開,歷史上整個米納斯吉拉斯州到處是金礦、寶石礦和鑽石礦,只不過規模大小不一罷了。以聖弗朗西斯科河(團結河)為軸心,越往下游,砂金出現得越多,大小不一的金礦到處都是,一直到韋利亞斯河(團結河的一個大支流)附近,金礦陡然密集了起來,並且出現了大型、超大型金礦,以至於在1720年的時候,葡屬巴西總督宣佈成立米納斯吉拉斯將軍轄區,對這個面積接近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州進行統籌管理。
在那個淘金熱的年代,整個米納斯吉拉斯州到處都有人在開採金礦,沒有一處不盈利。在18世紀的時候,政府在該州年產金量只有20多噸,但私人採金量據說達到了70-80噸,非常瘋狂。
而更令人絕倒的是,當地還有一個超大型的鐵礦、一個儲量不小的銀礦以及銅、鉛、水銀等其他礦藏,但卻少有人問津。究其原因,是因為投資小、獲利大的砂金到處都是,人們不費什麼力氣就能獲得黃金的超額利潤,以至於從銀礦裡提煉白銀都沒人願意去做,更別提開採銅礦、水銀礦、鉛礦和鐵礦了,也就後來包括祖母綠在內的諸多寶石礦的發現,才又引起了人們的興趣罷了,因為這種“石頭”在歐洲真的很值錢,利潤不比黃金低,甚至更高。
由此可見,米納斯吉拉斯州真的是一個寶庫了——其實鄰近的聖埃斯皮裡圖州、馬託格羅索州及巴伊亞州都有金礦,其中尤以馬託格羅索州的為大,一點不比米納斯吉拉斯的小——不但有大量的黃金、寶石、鑽石這種堪稱現金的礦藏,同時還有著世界級的鐵礦及其他礦藏,工業革命所需的資本、原材料都齊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