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是的,災情擴大了,如今不光清國境內鬧災,明國、順國境內也出現了輕重程度不一的旱災,其中尤以明國為甚。”端起手裡的清茶喝了一口,大馬金刀坐在太師椅上的梁向儉梁大隊長面容嚴肅地說道:“也就是說,我們從外界獲取糧食的能力大大削弱,以至於不得不加大挖掘自身潛力的力度,不然很可能挺不過這場災難哪,天知道這旱災蝗災還要持續多久。”
梁向儉其實這話倒也沒有誑人,因為據魏博秋掌管的情報系統提供的訊息看來,今年以來,廣東潮州、惠州兩府多地遭受旱災侵襲,順軍控制下的湖北、湖南部分地區也受到了旱災不同程度的侵擾,一下子就收緊了這兩大勢力的糧食出口,使得東岸人想從他們那邊搞點糧食的想法頓時落了空。要知道,就在去年,兩地才剛剛或捐贈、或出售了數十萬石糧谷給東岸呢,今年卻一下子斷了,讓人好生難受。尤其是順軍一方,他們明確表示,如今多地受災,國中局勢也很有些不穩(李過在長沙病重不起,其義子李來亨已從出鎮的岳陽府帶兵返回),即便東岸人願意大量提供他們急需的軍資,他們也斷不會交易了,一切等形勢明朗後再做決定。
順軍方面如此,李成棟那邊也大差不離。因為今年年初爆發的“贛州之變”,半個贛州府落入了順軍手中,佔據著大半個廣東的李成棟立刻感到了一絲寒意。這次他不用明廷督促,立刻與鄭成功在潮州府議和,然後調集重兵開往韶州、南雄一帶屯駐,穩定廣東門戶的同時,也打算隨時進軍贛州府,與順軍勢力展開一番爭奪。
如此繁重的軍事壓力之下,廣東全省自然沒什麼餘糧出售給東岸人了,更何況他們本身也有部分府縣遭了災呢?要怪,也就只能怪順軍的手太長,居然已經伸到了贛州這邊,全然不把東岸人的警告放在眼裡。已經病故的原南明南贛總兵王得仁若是泉下有知,獲悉自己的幾個兒子為了大位竟然打成眼前這副模樣,一定會氣得再從墳墓裡活過來吧!
如今,能夠給東岸人提供糧食的周邊勢力,不算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話,其實也就朝鮮一家了,除非魏博秋再度派人在日本沿海做上那麼幾樁大案。這麼一想起來的話,東岸人這日子可一點也不輕鬆呢,誰讓他們有個“不自量力”的,試圖以一己之力拯救萬千山東災民的梁總司令呢?這大概也算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典型了吧!
眾人愣愣地聽梁向儉的秘書介紹完情況後,梁向儉又擺了擺手,制止了屋內有些雜亂的聲音,然後說道:“值此艱難困苦之際,我們唯有自力更生,加大墾荒力度,才有可能安然渡過這場劫難。土豆是個好東西啊,廖司令治下的大泊植物園已經給我們送來了很多培育過的土豆品種,都是適應了本地氣候的,種下去應該會有不小的產量。而且,以丹東縣如今的情況,怕是也只適合種些土豆吧,其他作物都已來不及了……”
其實我們從地圖上就能看出,丹東縣附近丘陵綿延不絕,坡地極多,平地反倒不多,因此特別適合豆類、紅薯、土豆、苜蓿等作物的種植與生長。同時由於東岸人佔領這裡的時間點比較尷尬,誤了不少農時,因此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諸如土豆這類生長週期較短的作物身上,舍此之外別無他法。
“其實我希望在座諸位明白這麼一個道理,即付出才有收穫,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穫。是,我方此次佔領丹東比較倉促,周邊鄉村或集鎮內可能仍有清軍士卒或心向清國的人存在,野外也有技藝高超的清國獵人在隨時準備獵殺我們計程車兵或人民的生命,但這都不是我們幹不好工作的理由。”梁向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面色凝重地說道:“丹東縣的墾荒工作關係著整個開拓隊轄區的大局,不得馬虎,也必須做好。我老梁在此保證,誰若是此番工作中表現出色,那麼今後當我們再在附近設立寬甸、鳳凰等縣的時候,他們一定是最優先考慮的人選,這一點不容置疑。”
梁向儉在遠東為官多年,門生故吏眾多,因此他說的話在幹部們中間一向非常管用。加上這次他用官位懸賞督促眾人努力工作,因此一下子就將大夥的心氣給提了起來,臺下很多人——尤其是那些出身黑水地區的退役軍官及胸中充滿熱情理想的兵團堡學兵們——的心裡頓時火熱了起來,紛紛開始盤算接下來的工作要怎麼展開,又怎麼才能做出成績,而這顯然也正是他梁某人想要達到的效果。
當然了,梁向儉沒有提到,未來寬甸縣、鳳凰縣的設立,可能要等很長一段時間了,搞不好在他梁某人任期結束前都未必能搞起來呢,因為這其中的牽扯實在太大,一著不慎便要搞個大新聞——一個鎮江堡也許清廷忍就忍了,可若是九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