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6年2月3日,清晨,長蘆鄉,晴。
一支馬隊從蘆陽島方向趕了過來,半個小時後,他們又在軍官的帶領下,轟然馳出了長蘆鄉的鄉場,踏上了一望無際的巴塔哥尼亞臺地草原。
向南沿著敵人撤退的方向一路行了十餘公里後,草原上的風又發了脾氣,一陣陣地吹得人喊馬嘶。沒奈何之下,大夥只能下馬,一人牽著兩批馬兒徒步向前走著。在這片孤單的草原上,此刻看不到任何人或動物,除了這列默默行進著的騎兵隊伍以外。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直到眼尖的前哨斥候看到被塵土染得模糊的天際線那邊出現了什麼。
那是一群徒步行走著的印第安人,身上被陽光曬得直髮紅,手裡還拿著刺劍、短矛和火繩槍等武器,看樣子和昨夜襲來的敵人是一夥的。一名騎兵排長得到帶隊的郭漢東上尉吩咐,招呼了幾聲自己的部下後,便翻身上馬馳了過去,遠遠繞著這群印第安人兜起了圈子。
印第安人沒有屈服,他們揮舞著手裡的武器,同時也拿弓箭和火槍朝東岸騎兵射擊。帶隊的排長惱火之下,直接帶隊朝他們衝了過去,在付出了一人戰死、二人受傷的代價後,徹底擊垮了這股印第安人的抵抗,並俘虜了其中的八人。
情報參謀帶著兩名翻譯第一時間上前對俘虜進行盤問,結果發現,這些人果是昨夜襲擊長蘆鄉的印第安部隊中的一員!昨夜東岸人穩住陣腳並將印第安人反推出鄉場後,他們便放棄了進攻鄉里的打算,轉而攻打牲畜欄,搶了一些牛羊、馬匹便跑。結果因為跑路不快,半路上牛羊又被陸續落下,只帶了馬匹向南方轉進而去。而東岸人除派出少許精銳斥候騎馬追擊、咬住逃竄的印第安人外,主力一概沒動,就守在鄉里面,以免中了印第安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雖然可能性極小。
而在清晨一支從蘆陽鎮方向增援過來的馬隊抵達後,郭漢東上尉便沒再猶豫,立刻親自帶著這個騎兵連南下追擊去了,裴大德少尉則帶人在鄉里鎮守,兼且收拾殘局。如今在斥候的指引下追了十多公里後,終於綴上了一支看樣子也和主力部隊失散的印第安人。
“再問不出來什麼東西了嗎?”聽取完情報參謀的彙報後,郭漢東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就全數處決吧!現在行軍途中,也沒法帶這些累贅上路,敢於襲擊我們大東岸的定居點,這些劣等印第安人就該有喪命的覺悟,動手吧。”
“明白!”情報參謀行了個禮,然後迅速下去安排了。很快,在一陣惡毒的咒罵聲中,被俘的八名特維爾切俘虜被當場斬殺,其首級也被一一割取了下來,放在鞍袋裡,這可都是能拿回去領賞的呢!
處理完這檔子事後,眾人繼續在殘暴的風沙中向前。斥候這個時候也不確定該往什麼地方走了,只能大概指個方向,然後帶著大家悶頭趕路。風非常大,沙子撲面而來,一路上沒人說話。風沙中偶爾看到一些駱馬、羊駝、三趾鴕鳥、鹿或鳳頭麥雞,這些在啃噬灌木下嫩芽的小動物們在看到艱難跋涉的大隊人馬後,立刻受驚般地跑到遠方去了,然後消失在了模糊的地平線上。
風,沙塵,更多的風。士兵們牽著馬兒,有時互相看看,卻只能用眼神和對方示意。騎兵連的連長似乎想鼓舞一下士氣,只聽他剛剛張口說了句“再堅持走幾公里,我們就能……”,然後便很快閉嘴了,因為風沙毫不留情地灌進了他大張著的嘴巴里。
一個小時後,斥候發現了一處營地,並立刻回來報告。那個營地不大,看起來是一個草原中用大堆木材壘在一起的地方。那裡有一小圈柵欄,圍著許多用樹枝、樹皮、駱馬皮毛搭起的帳篷,旁邊還剩下許多的木料、乾枯的樹枝和幾具鴕鳥骸骨。
“媽的,這幫低劣的土人,臺地草原上的樹木本來就稀少,居然還砍來造營地,真是百死莫贖!”乍一看到這個用木料修建起來的營地,以及劈好明顯用來做燃料的木塊後,東岸官兵們都惱火不已。天可憐見,咱大東岸在蘆蕩河、寶興河一帶的開拓,都沒捨得砍當地的小樹林子,而是一面從本土運建築材料過來,一面籌劃著就地燒製磚瓦,你們這些劣等的印第安人,居然也好意思破壞生態,簡直沒法忍了!
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立刻將這個營地圍了起來,然後從中押出了二十多名不便行走的特維爾切人,經情報官員檢查,發現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刀傷或槍傷,顯然是參加過昨晚戰鬥的印第安人。經過半個小時殘酷的審訊後,郭漢東下令處死了這批特維爾切人,然後讓眾人繼續前行,今天是不追到那些敢於襲擊長蘆鄉的土人不罷休了!
百餘名士兵們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