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們總是嘲笑他,但他脾氣很好,總是不以為意。
“我歌唱月亮,並非因她照亮了黑夜;我歌唱月亮,為的是她見證了我的長旅……孤獨的月亮啊,我們倆有一點相近;我一路走一路唱,以這樣的方式照亮大地。”在《草原的月亮》優美的旋律聲中,軍官們愜意地享用著晚餐,偶爾談笑風生,看起來這似乎又是個寧靜無事的夜晚。
不過,天尊似乎總是喜歡跟草原漢子們開一些玩笑。這不,晚飯還沒吃完呢,軍營外的鄉場上就響起了一陣喊叫聲,然後哨塔上那個巨大的鐵鐘被猛地撞響,正在吃晚飯的官兵們一下子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外面。
“還愣著幹什麼,拿武器,列隊!”將手頭的紅燒鳳頭麥雞扔在桌子上後,郭子離一把抓起指揮刀,怒吼道:“有敵人襲擊,應該是特維爾切人,該死的!士兵們,現在是大家為祖國而戰的時候了,我需要你們每個人都有一顆赤誠的心,用自己的勇猛和無畏,將這幫印第安雜碎通通砍倒在地,今晚,我需要見到敵人的頭顱,越多越好!”
排長們紛紛從軍官餐廳內湧出,然後帶著自己計程車兵們到院子裡列隊,準備戰鬥。加上下午郭漢東帶來的部隊,這會長蘆鄉共有第六混成營、第八混成營八個排168名官兵,有這些訓練有素、經年戰鬥的老兵在,就算這會有兩千名印第安人衝來,依託房屋、哨塔、工事防禦的東岸人,也能將他們有效擊退——當然東岸人也有些不巧,平時這裡一般還駐紮著一個連的騎兵,但上個星期這些人渡河北上,護衛一支隊伍捕牛去了,至今尚未回返,因此這會只能依靠步兵和民兵與敵人進行戰鬥了。
值夜的民兵已經與敵人進行了第一波交鋒,箭雨、彈丸四處橫飛,廝殺聲、怒吼聲到處都是。一些稀疏的木柵欄已經讓印第安人砍翻,這些人手裡舉著西班牙人常用的大戟,突破重重阻截,朝拓荒者們居住的房屋衝去,他們是要儘量殺傷更多的人員,以給搶奪他們土地、牛羊的外來侵略者以震懾。
東岸人自然不能讓他們如意了,民兵們打掉槍膛裡的一發彈丸後,立刻取出刺刀旋擰在槍管下方,怒吼著衝了上去。能到這個苦寒之地前來開拓的人,本來也都不是什麼善茬:特蘭西瓦尼亞戰俘、烏克蘭哥薩克、清軍俘虜、熱血上湧的二代國民以及正規部隊退役的老兵,這些人什麼場面沒見過,即便來襲的印第安人極為悍勇,也僅僅是讓他們微微失神罷了,還不足以嚇退他們,畢竟身後就是自己的家人,他們退無可退。
“啊……”一名長得像熊一樣粗壯的鄂倫春人飛撲上前,用糞叉將一名手持西班牙刺劍的印第安勇士叉到在地,其動作如此之嫻熟,就像在老家獵熊那般輕鬆寫意。叉完敵人的這名拓荒者還不滿足,將一名背對著他的印第安人攔腰抱起,狠狠地擲摜於一旁的火盆上,讓其被燙得鬼哭狼嚎了起來。
“以上帝的名義,去死吧!”用沉重的鐵錘將一名敵人的腦袋砸了個稀爛後,一名哥薩克戰俘轉正的拓荒者,又用雙臂狠狠地箍住了一名印第安頭領的脖子,直到他窒息得臉色發青死去才罷手。
當然印第安人也非常兇悍,尤其是這些特維爾切人,常年生活在艱苦環境中,部落仇殺不休、看淡生死的他們也給拓荒者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尤其是在他們的武器也令人詫異地不錯的情況下,短短一瞬,已經有二十餘名拓荒者被放倒了,老弱婦孺神情緊張、臉色慘白地躲在屋裡,一些大一點的男孩拿著菜刀或削減的木矛,手腳直顫地守在門口,但卻沒有絲毫退卻的打算,父親、兄長們在外面廝殺,他們也不能墮了男子漢的威風。
“快步平上放槍法,舉槍、瞄準、預備——放!”正規軍官兵也很快做好了戰鬥準備,只見軍官們一聲令下,噼裡啪啦的槍聲在夜色中響了起來,橘紅色的槍焰在夜空中是如此地顯眼,極大鼓舞了拓荒者和民兵們計程車氣。他們大聲歡呼,更加賣力地將自己手頭的斧子、鐵錘、長矛、刺刀向敵人招呼,印第安人前衝的勢頭頓時為之一滯。
“裴大德少尉,這裡有我只會,你立刻帶三個排計程車兵前往外面的牛欄,那裡應該還有二十個民兵,急需支援。當然,如果能阻止印第安人搶牛的話就堅決阻止,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以儲存實力為要。牛沒有了可以再抓,人死了可不能復生,快去執行命令吧!”
裴大德敬了個禮,立刻帶著第八混成營的三個排出外增援去了,而郭漢東少尉則在躲過兩發流彈後(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火槍……),繼續鎮定自若地指揮著戰鬥。他站的地方非常顯眼,是在一處照明用的火盆旁邊,這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