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反覆易手的緣故。不過在議和前兩三年開始,隨著戰火的逐漸平息,慈溪縣的經濟與人口開始了緩慢復甦,如今,其境內鹽、茶、絲、棉、麻的產能都已經相當不小,為南方開拓隊、臺灣銀行貢獻了極大的利潤。
不過,在去年的那次毀桑改糧風波中,慈溪縣一樣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大量桑田、棉田被改種了越冬小麥,而且據說明年開春後一些茶園也要被毀掉,改種短生長期的土豆、紅薯,至不濟也要種些豆子之類的,以盡一切可能增加糧食儲備,為山東的災荒持續做好準備,由此也可見在遠東三大藩鎮最高指揮官的心目中,錢和人究竟哪個更重要。
而這樣生硬的行政指令,自然會引得地方上很多人的不滿,其中不乏加入維穩會計程車紳豪商們。尤其是在慈溪縣這樣的地方,絲茶棉業復甦的時光並不太長,很多人還沒有來得及嚐到多久利潤的甜頭,結果卻被兜頭一盆冷水澆了下來,這心裡的滋味只能說是百味雜陳。這不,有一些性烈計程車紳或許覺得如今東岸人在地方統治上有求於他們,因此聯合起來拒不執行毀桑改糧的行動,因此很快被新軍第三師的官兵打上門去,弄出了一些黑材料,直接給整進了大牢,然後是審判、罰款、流放一連串的司法程式,直接把那些心裡還有些小九九的人給嚇得不行,不得不服從上面的命令。
當然了,毀桑改糧行動也並不是要求所有良田都得種上糧食,不過寧波府八縣棉桑田產量大幅度下降(甚至有可能不足以支付規定售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份額,只能想辦法從廣東補齊了)卻是不爭的事實,畢竟山東那邊有無數的災民急需糧食賑濟嘛。遠東三個開拓隊的最主要任務,始終就不是什麼貿易、賺錢,而是蒐羅人口,在這一點上,寧波府計程車紳們與東岸方面,大概是有著根本性的矛盾的。而且,這種矛盾,短期內你還壓根看不懂化解的任何可能性,你的訴求,人家不關心,甚至連臺灣銀行的股權都不讓你入,讓你掙了錢都沒處花;但人家的意見,你卻必須聽取,且不得不遵從,否則就要大禍臨頭。而這一點,似乎也是近些年來越來越多的寧波士紳子弟移民東岸本土的原因所在吧,在寧波這個小池塘子裡,做任何事情都掣肘頗大,還不如移民去南美先混個東岸國民身份再說,那樣辦事的阻力可就要小了許多。
城牆外面不遠處就是大片的麥田,這都是前陣子秋天時播種下的越冬小麥。東岸上下對此都極為關注,因為這些糧食很可能就是明年山東災民們救命的口糧啊!天知道災害還會持續多久,又天知道還會有多少西四府的災民湧入登萊地區!
江志清也看到了這些一望無際的麥田,作為第一代穿越者、執委會欽命的南方開拓隊隊長,江志清自然是時刻將華夏東岸共和國的利益掛在第一位的,而大範圍的毀桑改糧行動也正是他下的命令,且抓捕、審判抗命計程車紳一樣是他的意志。可以說,如果寧波府計程車紳能畫小人詛咒的話,他常某人絕對排第一位啊。
“小劉,我聽說對面的松江府這些年來的紡織業越來越衰敗,民間重新改種糧食的田地面積逐年上漲,那麼當地的糧食應該有些富餘,我們能不能想想辦法呢?其實不光松江府了,紹興、杭州諸府也一樣可以考慮嘛,這些地方都是著名的魚米之鄉,也沒遭什麼災,想來是不太缺糧的。而去年這三地走私到寧波府的糧食才不過區區五六千噸,還不知道是哪裡弄來的,這潛力,還大有挖掘之處嘛。”江志清突然說道。
其實,松江、蘇州、杭州等江南地區,從明末開始就是重要的紡織業產區,大量農田被用來種植桑、麻、棉等經濟作物,以至於江南地區按律需要上繳的皇糧都得從湖廣地區調運。當然這不是說江南不產糧,事實上江南百姓日常食用的糧食仍然是靠自產,只不過需要繳稅的部分從外界進口罷了,君不見明末蘇州府某錢姓超級大地主,名下土地年入97萬石各色糧谷麼?不過,在滿清入主並執行禁海鎖國令後,江南紡織業的外銷渠道被掐斷,而內需市場不但沒能適時填補空白,反而有所下降,這自然使得種植此類經濟作物不再十分有利可圖,很多人被迫又轉回了種植糧食,也是無奈。
不過,江南地區經濟作物種植面積的減少、糧食種植面積的擴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盤踞在寧波府的東岸人卻是極為有利的。因為這意味著寧波府周邊的清國諸府境內有了一定的糧食剩餘,可以透過種種隱秘的走私渠道出口到寧波府,畢竟寧波的糧價高嘛。這種糧食的走私行為在十年前可能還不太顯然,因為壓根不成規模,不過在最近幾年來,規模卻越來越大,貿易額也漸漸攀升到了數十萬兩銀子的程度,為此清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