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盜竊西班牙王國的財富。他們從不向卡洛斯國王納稅,也不願改信天主教,更不接受布宜諾斯艾利斯檢審法院的管制。他們就像是流竄在草原上的強盜,殺害忠於卡洛斯國王的克丘亞人、克蘭迪人,搶奪野牛,試問這種情況,奧萬多將軍難道無權管轄嗎?”
“但他們傷害我國商民,這點不能被原諒。”鄭勇坐了下來,示意隨從給大家倒茶,只聽他說道:“我國商民前往潘帕平原經商和探險,當初是得到貴國查爾卡斯檢審法院同意的,但現在卻鬧出了這種事情。說實話,我很傷心,也很憤怒。”
所謂查爾卡斯檢審法院,轄區比較遼闊,大致包括今玻利維亞、巴拉圭、阿根廷、烏拉圭、智利五國領土全部,也稱上秘魯檢審法院區。在東岸人的這個時空,由於華夏東岸共和國的強勢崛起,為了交涉和管理方便,西班牙人在幾年前將拉普拉塔平原從查爾卡斯檢審法院區內獨立了出來,重新成立了布宜諾斯艾利斯檢審法院區,康斯坦丁·德·奧萬多是其第一任長官。
而東岸人早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檢審法院區獨立出來之前,就經利馬方面允許,與查爾卡斯檢審法院區達成協議,派遣部分商民和探險隊員進入潘帕平原從事各類經營、探險活動。當時雙方約定,生活在潘帕平原上的東岸人最多不超過一千人,且不能有任何正規軍事人員,東岸人當時也是認可了此事,並在協議上簽字了的。
當然現在事實表明,東岸人食言了,壓根沒遵守雙方之間的這份協議。塞巴斯蒂安男爵當然不會放過這點,因此立刻就點明瞭雙方當初的約定,以及東岸人違反約定的種種事宜,一時間搞得氣憤不已,彷彿東岸人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壞事一樣。
不過鄭勇顯然已經把當初那份協議當成一張廢紙了,他解釋道:“考慮到我國自由民佔了絕大多數的國情,我們在事實上無法阻止國民從一個地方去另一個地方,因此潘帕平原上我國商民數量的激增,並不是我國政府的責任,我們只能說為此感到抱歉。只是,現在情況已經這樣了,指望他們自動返回母國不太現實,而強制他們離開更不符合人道,因此我們建議兩國政府還是正視現實,認真討論一下今後該怎麼辦。”
鄭勇沒皮沒臉的話讓塞巴斯蒂安男爵感到有些憤怒,同時更有些無力。是的,就像鄭勇所說的,情況已經這樣了,難道真能把那兩萬多東岸人全部趕走嗎?別說現在西班牙王國在舊大陸深陷戰爭泥潭,即便其沒有捲入與法國人之間的戰爭,怕是也沒有膽子做這種事吧?東岸共和國現在已經是個龐然大物了,西班牙王國沒有把握與其正面對抗,現在他們武器從東岸購買、金融上依賴與東岸人關係良好的義大利商人的貸款,就連加勒比海的安全形勢,也得與東岸人通力協作。
面對這樣一種情況,西班牙王國能夠討價還價的餘地確實太小了。正如鄭勇所說的,他們必須要正視既成事實,然後在此基礎上與東岸人進行協商,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利益,不至於輸得底褲都沒了。
“這次事件,前後持續幾個月之久,潘帕平原上的我國商民損失頗大,其中更有不少人員傷亡情況。對於此事,貴國必須給出明確解釋,否則我們將暫扣即將裝船起運至貴國的三船武器、軍資,同時在潘帕平原採取進一步的行動,調集正規軍隊進入草原維持秩序也在選項之內。”看塞巴斯蒂安伯爵沉默不語,鄭勇又加了一把火,最後還著重指出了可能會調集軍隊進入潘帕平原,威脅的口味暴露無遺。
塞巴斯蒂安男爵最怕的無疑就是這個了,因此在聽到鄭勇的這番話後,他就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了,同時心裡明白東岸人已經劃下了道,定性此次事件是西班牙方面的過錯,下面大概就是要賠償什麼了吧?對於這個套路,老於世故的男爵本人並不陌生,因此後面便打起精神,與鄭勇展開了激烈的口舌之爭,務必不讓東岸人獅子大開口,損害到西班牙王國的利益。
而到了最後,鄭勇終於亮出了東岸人幾點要求:一是即刻拆除已設立的各軍事哨所,停止一切驅逐東岸人的行動並賠償之前所造成的損失;二是允許東岸派遣官員去潘帕平原已有的12個定居點,提供法律、安保、金融方面的服務,同時也順便進行徵稅;第三條令西班牙人比較難以接受,那就是鄭勇提出允許東岸方面在潘帕平原上修建一條鐵路,起點是東岸人治下的鹽城港,終點則是布宜諾斯艾利斯。
對於以上條件,塞巴斯蒂安男爵明顯有些失神,呼吸也變得比平常急促了許多,像是處在某種激烈情緒的邊緣。不過好在他的自控能力還算不錯,在定了會神後,對鄭勇表示這些他都無法做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