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然後大家一起玩完的噩夢般的經歷的,因此政府為了戰爭加派,他們的牴觸心理倒也不是那麼強。不然,難道像大明當年那樣,全部稅負轉嫁到貧苦農民身上,導致他們大面積破產,然後大家一起完蛋麼可笑當年大家拒不繳稅拼死省下的銀錢,最後都便宜了韃子,真是可悲可嘆,現在是不能再這樣了,有些錢,該交還是得交,更何況如今這個政府也還算是為大夥在做主,不是那等殘民以逞的****國度。
“孝哥兒,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安安心心待在縣裡做生意不是挺好的麼?建築材料、海產品、皮子、麵粉、豆油,你想做哪個,我朱某人就算舍了這張老臉也能給你求來,以全了我與汝父當年的情分義氣。可你為何偏偏就對遠洋航運生意上心了呢?咱山東老話說‘風波險惡’,這可不是說說而已,這生意一不小心就會賠個底朝天,甚至還可能會搭上性命,你切切不可自誤啊,孝哥兒!”朱老爺吃了一口蒸餅,放下筷子,蹙著眉頭朝坐在他對面的那位眉目俊俏的年輕人說道。
“遠的不說,本縣甚至本會就有好幾人搞遠洋貿易的,一兩條船,遇上大風浪,沉了!沒在青島縣買保險的自然是賠得一塌糊塗,現在還在採沙場裡做工呢;就是買了保險的也是脫了一層皮啊,更別說還有人親自出航喪命的,留下家裡的孤兒寡母,日子那是一個難過。孝哥兒,難不成你也想重蹈他們覆轍?”朱老爺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年輕人名叫西門孝,其父是濟南府人士,當年與朱衡朱老爺乃至交好友,頗通醫術的他甚至還救過朱衡的性命,因此兩人交情匪淺。後來清兵南下,山東打成一鍋粥,闔家被毀的西門孝逃出濟南,被莫大帥的軍隊收容後移民至東岸。後又輾轉與朱衡朱老爺相見,便定居在了羅洽縣,現已在朱衡的資助下在本縣立業,並加入了青州商會,成了一名有根有底的商人,與他人守望互助,未來發展前景相當不錯。
只可惜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做起這遠洋貿易。為此,甚至還瞞著朱老爺在現代特種船舶廠買了一艘加工船和兩艘改裝過的漁船(為了湊足錢已經盤掉了本地的兩座採石場和一座小土窯),打算與人一起前往南非收購魚、海獸皮、海獸脂(提煉高階潤滑油)等商品,然後再運回國內甚至國外銷售,以牟取遠洋貿易的高利潤。
反正現在隨著東岸國內人口的越來越多,喜食海魚的東岸國民每年消費的海產品數量也開始直線上升,光靠巴塔哥尼亞一地的漁業資源,其供應可能已經有些吃力了,向鄰近的智利、秘魯、南非一帶的漁業資源尋求“幫助”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更何況東岸國民們早就吃膩了充斥市場的滑柔魚、槍烏賊和無須鱈,對來自別的漁場的海產品需求量極大,這從一些從新華夏島遠洋運輸而回的鹹魚能賣出高價就能看出來了,東岸人民還是很需要種類豐富的海產品供應的嘛。
朱衡朱老爺說了半天,見沒什麼效果,不由有些氣餒,說道:“現在戰事一起,魚也要開徵臨時特別稅了,以後這魚市景氣不景氣還兩說呢,這樣你還是堅持要去南非?”
西門孝聞言沉默不說話,但其態度卻是已經很明顯了。當然了,他現在也早已沒有退路,畢竟縣裡的產業都已經盤給了別人,追也追不回來,這一點,無論是他還是朱老爺都很清楚,這事基本上已經沒有挽回了。
見自己的話沒有起到作用,朱老爺便冷著臉不再說話,而是吃完茶點後便會了賬,徑自離開了。而那位名叫西門孝的年輕人也輕輕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生意人報》,看著上面羅列的種種政府下月(9月)即將開徵的新稅,沒說什麼。他依稀覺得,政府如今只開徵幾個稅種,便能一邊大搞建設一邊把戰爭打下去,似乎說明如今的東岸國除了人比較缺以外,錢和物是真不怎麼缺的。
這時他又想到,英國、荷蘭、法國這些舊大陸國家,為了打仗,國內連窗戶稅、爐灶稅、婚姻稅、出生和喪葬稅、出租馬車稅等奇葩稅種都出現了,更別提還有貴族、商人的“自願捐贈”和賣官鬻爵的錢。和他們一比,東岸在徵稅方面真是文明多了,也仁慈多了,這或許才是很多人對開徵臨時戰爭稅不抱很大敵意的原因所在吧,畢竟萬事就怕對比,一對比就會發現東岸政府在斂財方面還差得太遠。
在快速將剩下的差點吃完後他可不喜歡浪費西門孝也快速離開了茶樓,朝碼頭而去,他的三艘船正在那裡做最後的保養,人員也已到位,近期就可以出海了。
1661年8月30日,已經在羅洽縣海洋局註冊了“西門漁業公司”的西門孝,在拜別妻子後,爬上了一艘漁業加工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