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貴國海軍了?”布拉沃男爵一邊笨拙地用著筷子,一邊略顯焦急地說道,為了更好地結交東岸官員,他這幾年不但努力學習漢語,同時也經常出入東餐廳,儘量習慣東岸人的飲食習慣。
“寶船隊的出發時間不是絕密的麼?出發港口雖然就那幾個,但英格蘭人若想搞清楚,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吧?他們敢派人到岸上來麼?”強全勝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請恕我直言,大使閣下,貴國海軍應當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整頓,不光是海上的艦隊,同時也包括港口的岸防炮臺。去年牙買加島的戰況就說明了一切,佩恩率領的英國分艦隊實力並不算多強,戰術也很拙劣,但貴國岸防炮臺的表現更加糟糕,很多人一鬨而散,即便在堅持射擊的炮兵們射術也很糟糕,專業素養極低,根本沒對英國人造成多大的殺傷,因此讓他們輕易地攻上岸來,並最終佔領了全島。這真是荒唐,貴國海軍岸防要塞是怎麼打的仗?要是換成我大東岸的炮臺官兵,一定能把這些英國佬都揍沉進海底。你們的人,平時訓練完全荒廢了,戰鬥意志也很可疑,這才是更應該整頓的。”
強全勝毫不客氣的話說得布拉沃男爵有些難堪,但此時此地他卻不敢給強某人臉色看,因此只能解釋道:“殖民地部隊軍心渙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整頓,但短時間內是很難看到成效的。不過我們本土的炮臺士兵們卻久經考驗,戰鬥素質還算不錯,雖然炮臺的火炮略有些陳舊,但這次貴國交付給我們的物資中,就有相當一部分是岸防火炮,我們打算安到加的斯等地區,一定能夠遏制英國人的野心。”
布拉沃男爵說這話時有些心虛,因為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半島,故他也不是很清楚本土的情況。不過就他幾年前返回本土路經特內里費島的聖克魯斯城時看到的情況,當地守軍就顯得很是稀鬆懶散,火炮不但陳舊無比,口徑、身管也不行,說起來確實是個隱患。更何況,英國人這兩年的自信心確實膨脹得比較厲害,那個英荷戰爭中名聲大震的羅伯特.布萊克去年不就襲擊了北非沿岸(名義上屬於奧斯曼帝國,實則軍閥割據)的巴巴里海盜麼?
這些海盜一貫囂張得很,他們為奧斯曼蘇丹作戰(以換取蘇丹默許其自治),同時也搶劫地中海基督徒的商船,早些年甚至還劫掠過愛爾蘭、蘇格蘭海岸,說起來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但他們就是被布萊克率領的英國艦隊狠狠教訓了一下,那些瘋狂英國人竟然頂著岸防炮臺的火力,直衝入穆斯林海盜們的錨泊地,一舉摧毀了多艘戰艦,威震四方。
“不過那一定是那些巴巴里海盜太弱了的緣故吧?如果換成信仰堅定、專業素養較高的西班牙王國海軍,一定不會表現得如此難看。”勞爾.布拉沃男爵如此安慰自己,但他仍然對盤踞在牙買加島的英格蘭—海盜聯合艦隊很是擔心,畢竟這些人威脅到的是西班牙人的命根子寶船隊,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於是只能進一步央求強全勝:“萬望貴國看在南錐土地換貸款協議順利履行的份上,幫助我國一把。現在我們正與三個國家作戰,運銀船隊不能出任何問題,否則財政很難熬下去的。”
強全勝聞言沒說什麼,只見他先是招手喊來了一名勤務兵,用一杯清水漱了漱口,這才說道:“貴國打算付出什麼代價?是市場還是土地?我國海軍不能無故出動,因為這會極大惡化我國的外部環境,我們總得得到點什麼才行。我知道這不是小事,可惜巴爾博亞書記官已經離開了,男爵閣下若是無法自決,還是請儘快聯絡利馬甚至馬德里吧。貴國若是願付出商業上的利益,那麼我們對新西班牙的市場比較感興趣,畢竟和我們打交道的大多數是秘魯商人,來自新西班牙的先生們並不多,如果貴國願意默許我國商人進入富裕的新西班牙,我們不是不願考慮肅清一下加勒比的海盜;而如果貴國願意付出土地的話,那麼我們需要巴塔哥尼亞地區內格羅河以南的草原地帶,如何?貴使還是請好好考慮一下吧,這不是小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