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然心中猶豫不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愈發的忐忑不安;待她好不容易見到了另外一位老夫人的時候;那老夫人知曉不論嚴將軍投降的事兒是真是假,現在這時候;該未雨綢繆起碼得保住嚴家一條血脈才是。
最好的一條路便是將那嚴將軍的嫡長子嚴川儘快送回到靜遠大師身邊;如果陛下真的雷霆大怒的話,還能留下一絲血脈。若是嚴將軍將來還能翻身;也能將孩子儘早的接回來。不過這老夫人知曉嚴家對這嫡長子諱莫如深;便不好的多說,也不敢挑明瞭說,畢竟兩家人的交情還不到這份上;隨即語焉不詳的勸說了一句:“老夫人還是儘早做打算的好。”
這句不明不白的話語;一下子就把嚴老夫人給嚇住了,那老夫人見她變了臉色,在這種時候也不好多留,便端茶送客了。
臉色灰敗的回到將軍府,嚴老夫人原本堅定的心一下子就動搖起來,越發的偏向了孫姨娘。那孫姨娘見狀,忙又開口勸說起來:“姑母,既然那對母子正在定國公府上,那也算留在京城了,哪怕……哪怕真要問罪,先由她們頂上也好,這樣興許就不追究咱們了呢。咱們最好還是先去避一避風頭才好。您想想,她們如今在定國公府裡吃香的喝辣的,絲毫沒有半點訊息透露出來,擺明了心已經不在將軍府了,咱們又何苦管她們死活。姑母,咱們先回老家,再做其他打算,您……您也得為我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呀。”
孫姨娘不停的鼓動著嚴老夫人,又拿出肚子裡的孩子來示威,她已經盤算好了,從京城回到老家千里迢迢的,到時候等她小月子來了,便假裝流產,將姑母糊弄過去就行了。
連番勸說下來,嚴老夫人被說動了!她只是暫避風頭,並不是要拋棄自己的兒子!一下子心徹底的偏向了孫姨娘,這一次她沒有再發火,而是認真的沉吟的許久,才拍了拍孫姨娘的手,應了下來,開始吩咐管事下人將那些值錢的東西變賣了,收拾好金銀細軟,準備好馬車,真準備離開京城,回老家去。
嚴老夫人的這番動作絲毫沒有瞞住京城裡的那些耳目靈通的人家,見她開始收拾箱籠細軟,一副準備跑路的架勢,都忍不住的想要看笑話。
平時瞅著嚴將軍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將才,沒想到他母親竟然如此的短視,做出這般舉動,難道她不知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嗎?哪裡是能逃脫的。
這般連番的動作自然瞞不過定國公府,莊幼菡得了信兒,也沒有隱瞞嚴夫人的意思,將那嚴老夫人的所作所為原原本本的告訴嚴夫人。
嚴夫人這些天在定國公府裡,被人精心伺候著,又有掛念許久的兒子在身邊,日子有說不出的舒心,竟也長了些肉,臉頰也豐腴了許多,整個人有著一種煥然一新的味道,穿著嶄新的雨過天青色捧雲團花素錦裙,帶著說不出的溫婉嫻雅,相處幾天,連莊幼菡都覺得與這嚴夫人十分的投緣,當然若是嚴夫人的性子沒那麼的怯懦就更好了。
“將軍府裡的那些個下人都被髮賣了,人一走,整個將軍府便空了下來,別說人影了,連只貓狗都沒有。你可想好了,真要回去那地方?”莊幼菡端起茶水來抿了一口,她不是愛勸人了,既然這嚴夫人決定了要回去,她也不會強迫別人硬留下來,何必。
“到底將軍府裡得留個主事的人,既然……嚴老夫人離開京城,那我就該回去,起碼有人主持大局。”說出嚴老夫人的時候,嚴夫人帶著一絲冷淡,定國公府雖好,到底不是她的家,這番打擾許久已經叫她良心不安。
若真是被皇上怪罪下來,她總不能連累了定國公府上上下下。
“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勸你,冬雪,去將嚴夫人慣用的東西都收拾好,連帶挑幾個伺候的人一同送過去。行了,別推辭,你總得要幾個伺候的人。”莊幼菡嘆了一口氣,擺擺手,制止住了嚴夫人要說的話,反正那些個東西也不值幾個錢,就當做結一份善緣罷了。
將要說出口的話語嚥了下去,嚴夫人雙眸帶著真誠的像莊幼菡道了謝。只是她雖然能回去將軍府,可是嚴川她是不準備帶回去的,她的打算是將嚴川送回靜遠大師身邊。
嚴川當時偷偷摸摸的跑下山來看她,本就是因為她被那孫姨娘關了起來,不能出門,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上山去看望嚴川,才讓兒子不放心的下山來看望她。偏偏被守門的侍衛給抓了個正著,連嚴川都被關進了柴房,等到了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他們就住進的定國公府,幸好定國公世子周到,特地送了信上山給靜遠大師。
現在她不便多打攪定國公夫人,那也不能將嚴川留在定國公府,最好的法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