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氣海、丹田逕入雷府九宮,喘嗽立止,四肢百骸亦舒暢異常。
半個時辰過後,陸劍平倏然收手起身,拱手說道:“老丈宿疾已十去八九,此後少近女色,多服清氣固元之藥,自可壽達期頤,在下另有一個約會,歉難再事奉陪,容日相見。”
龍姓老者哈哈一笑道:“龍某生平嗜好武事,對於名家身手見聞頗多,真瞧不出陸先生如此年輕,武功造詣竟到絕乘境界,從適才運氣療疾的功候看來,即可證諸一斑……”只見他從懷內取出一隻精巧絲質的袋子,笑道:“袋裡之物為世俗珍品,雖自不在先生眼內,但對閣下異日行道江湖或有可用之處!龍某敬慕先生才華絕世,異日有便尚望再謀一面,以慰生平,希不吝我教,至於龍某來歷都在此囊中物上。”
說罷不待陸劍平回話,掉頭走出茶樓,沿湖畔大道走去。
陸劍平見老者言語之中富有深意,便將絲袋收入懷中,付過茶資後,朝中南海方向行去。
此刻酉時未過,正值薄暮時分,沿岸一帶較為荒涼,行人稀少,他展開絕功,把凌虛步運用到極限,人如一縷輕煙般一閃而逝,即令平常人看到也不會懷疑這是人在飛馳。
僅只頓飯工夫,已馳近南海盡頭。
他把腳步放慢,仍是手執布巾,鼻樑上架著眼鏡,款步輕緩的走入西長安街,在近西牌樓附近找到一家小酒鋪,用過晚飯後,從懷中取出龍姓老者贈送的絲袋,開啟一看,原來裡面放著一塊綠色的玉佩,上書“如朕親臨”四個篆字。
陸劍平心裡暗忖:“原來適才龍姓老者是當今乾隆皇上,雍正出身少林,傳位乾隆,武功自然不俗,怪不得療疾之時給他看出行藏……”他正在思忖之間——驀聞,一個尖嗓子的說道:“老六,快點,怎麼還是慢吞吞的,等下遲到了,府裡怪罪下來是吃不消的!”
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道:“皇城重地,對付幾個人也緊張到這樣程度,有仇總爺坐鎮指揮,煮熟的鴨子還怕他們飛上天去不成?我們再來二斤白乾,說實在的,癮頭只過得一半,肚裡酒蟲作祟怪難受的,動起手來也不得勁!”
“別再胡塗吧!不管事情多緊急,你總是沒緩沒急的,錯過今天難道就沒有再喝的機會?
再說像仇總爺那身的功力與機智,可以說是頂尖的人物,這次竟然如此鄭重佈置,就是因為對方過於棘手才這樣出全力來應付!”尖嗓子的又道:“趕快啦!你若懶得走那我就先行一步啦!”
沙啞的聲音急道:“好、好,我這就同你一起去,但至少得把這壺裡的喝乾!”
說罷只聽“咕嘀”幾聲,嘖了一下嘴唇,連聲讚歎道:“確是好酒,可惜今晚,唉!”
一陣腳步聲,順著樓梯直向店門外走去。
陸劍平心裡不住的打鼓,暗忖:“難道銀翅大鵬等行蹤已被他們發現,所以他們連夜召集人手加以圍襲?”
“要不然就是大佛寺的落腳地點已經洩露形跡,他們想要暗中下手!”
他微一思忖,決定先由近處探明情勢再說,必要時不惜出手一拼。
心念既罷,仍然三搖二擺地直向打磨廠方面行去。
且說矮方朔董超與千里獨行二人,環城繞向南行,由西便門進城。
先在萬壽山一帶勘察一陣,才轉入天橋一帶,突然在僻靜暗處發現本門緊急暗號,二人都是老江湖,絲毫不露諸形色,仍然一路蹣跚的順著暗記行去。
他們緩行了一陣,遠遠看到趟子手張平神色慌忙的自對面走來,千里獨行正要開口招呼,張平朝身後一使眼色,他這才看清,有三名勁裝大漢目不稍瞬的緊綴在張平身後,再後面還有兩名中年長衫漢子,亦步亦趨的落在二丈左右。
這兩名中年長衫漢子,雖然指手劃腳地顧左右而言他,但步履之間總是和前三名勁裝大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種情形看在千里獨行眼裡,自是一目瞭然,暗忖:“賊崽子也過於大膽,在此京城重地,大白天眾目睽睽之下,竟敢公然的緊綴身後,未免欺人太甚,老夫今日要看看你們怎樣要法。”
思忖已罷,朝矮方朔董超打個招呼,乾咳一聲,迴轉身腳下一加勁,反而衝在張平前面疾走。
張平武功平庸,但心思和膽量都有過人之處,今天奉命到天橋一帶等人,是冒著萬分的危險,所以一到約定的地點,立即做下許多緊急暗號,等到晌午時分,天橋地方快走遍了,仍然沒碰上陸劍平等人的蹤影,心裡正在慌張之際,後面五人已經先字尾上了,但任務未成,怎能就此離開?只能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