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熟讀兵書,知曉行軍佈陣之法的人所為。等到亥時,他口中吹出一聲模仿夜梟的淒涼的哨聲,行動開始了。
道道暗影從黑暗中閃出,劉珏身先士卒躍在最前面,玄組死士分散進入。寨內雖布有陣式,卻偏生遇上了熟知陣法的烏衣騎,他們輕車熟路走了進去。劉珏施施然靠近了大廳,當他閒閒地走進去時,大廳裡的山寨眾人驚得摔碎了酒碗。
頭領奇怪地揉揉眼睛,只聽劉珏笑道:“我不是鬼,你看,有影子的。”
頭領這才反應過來:“你是何人?如何進得寨子?”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問你,今日是否劫過一輛馬車?”
“劫過如何?沒劫過又如何?”
劉珏驀地出手,劍尖飛舞,片片銀光似最輕柔的月光,親吻上廳中眾人的身體。寨中諸人只覺寒意突然而至,廳中涼幽幽地飛起了雪花。直到雪花轉紅,人倒了下去,心中還在想,這個面帶笑容的暗夜修羅是誰?
劍尖緩緩滴下最後一滴黏稠的血,劉珏輕笑道:“回答我。”
頭領突然嘶聲喊道:“沒有!沒有!我們只奉命駐紮,從不輕易傷人性命!”
烏衣騎魚貫而入,清點完大廳屍首回報道:“寨中共計一百七十三人,亡一百七十二人。未見三小姐一行三人。”
頭領大駭:“烏衣騎,你們是安清王府的烏衣騎!小王爺,你是劉珏!這,你,你竟然殺了太尉府精英,全殺了,你,你要造反麼?”
劉珏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小王剿滅山賊是造反?哈哈!”他一劍揮去,截斷了頭領的驚呼,止住笑冷聲道,“搜完放火燒了!”
調頭走出大廳,劉珏閉上眼,心裡的痛楚並未因為剛才的血腥減弱半分。他睜開眼,眼睛深沉如夜,阿蘿,你會跑到哪兒去呢?莫非真的走小道往南了嗎?
“傳令下去,南方自順河鎮起,畫像設崗,嚴加盤查,通報各州縣,就說有人擄了安清王府少王妃。報信者賞白銀千兩,救出少王妃者賞黃金萬兩。”
翌日清晨,王宮早朝,寧王清瘦的臉上因為震怒激起兩團紅暈:“是何人如此大膽,縱火燒了浮橋?”
李相出列,匍匐於地,老淚縱橫:“王上!不知何人昨日擄去小女及妾室,安清王府得知訊息後追出南城門,賊子竟縱火燒了浮橋。老夫為官多年,做人厚道,何以惹此大禍啊!”他為官這麼多年,倒是見誰都溫和有禮,除了有人背後罵他是老狐狸愛和稀泥,在朝中還真是有厚道的名聲。朝堂之上他悽然落淚,眾臣欷殻��似鴇朔��
劉珏出列,掀袍一跪:“王上,相府三小姐已許配於臣下為妻。昨晚臣尋蹤覓跡找上了順河鎮西面大山,裡面藏有一賊窩,距風城不過幾十里,居然有山賊建寨橫行。臣已滅了山寨,卻聽聞一賊子言道,三小姐及七夫人已被挾持南行,請王上做主!”蔓蔓青蘿 第三部分 《蔓蔓青蘿》第十四章(6) 寧王眼裡閃過一道精光,露出微笑:“好,做得好!允之,這等大膽賊子,豈容他皇城跟前肆無忌憚。寡人封你為平南將軍,巡視南方諸城,南方山多路險,遇此等賊子,寡人許你先斬後奏!李愛卿不必難過,平南將軍南去,定可平安帶回你的女兒。”
寧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微微有些喘氣。眼光掃過顧相與子離,看到他們一片關切,便輕點了下頭。停了一會兒,寧王說道:“王太尉,平南將軍此行南去,你可將南軍陸軍虎符交給他,南軍就由他指揮吧。”
王太尉一愣,自己還在心疼插在山上的一支精兵莫名其妙就被當成山賊滅了,寧王緊接著就這樣直截了當地奪了南軍軍權。但在朝廷之上,眾目睽睽,他如何推得,只得萬般無奈回道:“年前有軍情回報說陳國蠢蠢欲動,如今顧相之子天翔將軍正是南軍水軍統領,我麾下將軍王烈正與天翔將軍制定全盤計劃,此時更換統領,不利於戰事啊,王上三思!”
寧王呵呵笑道:“我記得允之與天翔從小一塊長大,是至交好友,兩人合作,必無嫌隙。太尉不必擔心,就這麼定了。允之,你明日起程,速與王將軍交接。嚴密注視陳國動靜,莫忘了順便清除那些膽敢胡作非為的歹徒。”
劉珏隱不住笑意,朗聲答道:“臣遵旨,王上英明!”
子離與顧相目光相碰,眼底均閃過一絲笑意。
太子緊抿著嘴,臉上沒有表情。
退朝之後,太子回到東宮,頹然長嘆:“父皇開始佈局了。”
王燕回手拿一卷書慢條斯理地看著,瞟了太子一眼道:“寧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