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就是季昆,你季老哥!你這狗東西,總算認出崗來啦,這才三四年不見,該不會把崗老季給忘了吧?”
陳小七腦子連轉,登時想起這季昆的身份來歷,不由得大喜過望,滿臉堆歡,連聲叫道:“季老哥,稀客!不,應是貴客,貴客啊。您老怎地這麼久不來洛陽,卻在哪裡發達了?對了,您老哥該不會又是來送銀子給兄弟花的吧!”
那虯髯大漢季昆在陳小七肩上拍了拍,笑道:“老規矩,晚上崗請小七老弟喝花酒,你說怎麼樣?”
陳小七笑嘻嘻的道:“哪能老是讓季老大請客,該讓兄弟做東才是!”頓了一頓,將嘴巴湊近季昆耳邊,指了指車廂,低聲道:“是不是真是大同府的姑娘?真有這麼標緻!你老兄,可千萬別拿山西汾陽、陽泉的貨色來糊弄白媽媽?”
這時老鴇聞聲出來,雙眉微皺,似是滿腹心事,沉著臉道:“小七,這人是誰啊?幹什麼的?”
陳小七回頭笑道:“白媽媽,這次發大財啦!正宗的山西大同府的姑娘,第一流的貨色,是這位季大爺親自送過來的!”
那老鴇白媽媽一聽“大同府的姑娘”六個字,登時雙眼發亮,妖妖嬈嬈的走近,一把推開陳小七,向季昆笑道:“啊呀,今兒一早這滿院子全是喜鵲在叫。我正琢磨會有哪位貴人臨門呢,原來卻是季爺您老大駕光臨啊!說起來該有好幾年沒見著您老哥大駕了!呵呵,貴人上門,失迎,失迎!”
季昆哼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抬頭望天,道:“白媽媽,都是熟人,崗就開門見山啦。這樣罷,咱們還按老規矩來,崗只要這個數,少一兩銀子,崗立時掉頭去,沒得商量!那個,你先瞧瞧女女值不值?”說著伸出一隻巴掌來。
白媽媽登時微微變色,臉上的肥肉跳個不停,失聲道:“五萬兩,我的親爺!你,你當我白媽媽是冤大頭啊,你,你還真敢要價!”
季昆又哼了一聲,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條長凳上,又把斗笠戴在頭上。
白媽媽微一遲疑,便即走到馬車前,伸手掀起車帷,往車內探頭一張,禁不住“啊”的一聲,驚呼起來。她怔怔的望著車內之人,竟自呆了。
季昆等了片刻,不耐煩起來,不再答理陳小七等妓院眾人,霍地從長凳上站起,大踏步走到車前。他一把拉開白媽媽,伸手放下車帷,挺胸擋住白媽媽視線,冷笑道:“白媽媽,既然你嫌貴,崗還是去吧,料來人家方老闆還是識貨的。才五萬兩銀子買一個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大同府姑娘,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嘿嘿,也就是三兩個月的光景,便能連本帶利賺回來啦!若是碰到大方一些的恩客,沒準兒一個月便本利全回啦!”
說著一縱身,跳上車座,一揚馬鞭,便要策馬開路。
白媽媽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張臂攔在車前,忙不迭的陪笑道:“且慢,我的季大哥,季大爺,好商量!成,五萬兩。五萬兩就五萬兩!”上前伸手拉住了季昆的胳膊,向陳小七等人臉色一沉,訓斥道:“小七,怎麼還不快請季大爺到花廳奉茶,給老孃好茶好點心伺候著!”
季昆哈哈大笑,將馬鞭往車上一拋,俯身到車內取了一個包袱,負在肩上,對著車內女子罵道:“臭丫頭,不準再哭!你奶奶的,一路哭哭啼啼,煩也煩死啦!今兒大爺收了銀子,總算落得耳根清淨啦。”回過頭來,大笑道:“白媽媽果真是個識貨之人!老規矩,崗只要大通錢莊的銀票,一千兩一張的,賣身契和合約,見到銀票馬上籤押!”
白媽媽心想:“這廝多年不見,這副德性倒是一點也沒變,還是這個臭毛病!”臉上卻笑道:“放心吧,一切都依季老大的。只是我手頭上暫時不夠這麼多銀票,還請季爺您且耐心稍等片刻,我這便找人去錢莊兌換!”轉頭向兩名龜奴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馬車連同美人一起送到後院。嗯,人先帶到花廳,老孃我要親自查驗成色!看看還不是處女?”
妓院中眾人聽說新來的姑娘要價五萬兩之高,而一向精明吝嗇、愛財如命的白媽媽竟然連價也不回,無不嘖嘖稱奇,一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未完待續。。)
六七、紅袖相招(一)
六七、紅袖相招(一)
“紅袖招”派往錢莊前去兌換銀票的賬房先生領著三名夥計匆匆而出,一時之間自是難以迴轉。
這邊廂白媽媽和季昆並肩來到花廳,拾級而上,轉過樓梯口,那位“大同府的姑娘”已被鎖在樓上內室之中。那兩名龜奴兀自趴在門縫往內張望,嘖嘖讚歎不已。
白媽媽哼了一聲,伸手在二人後腦上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