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仇地蜂早已溜掉了,他是你們幫主,落腳之處,你們豈能不知?”
那人哀聲道:“我們也是日間剛到徐州,並未投店,直接便到了這間妓院。小、小人的確不知幫主會去哪裡?公子爺饒命!”
徐元豹弄醒了另一人,說法與那人一般無二。
秦川問起仇天蜂,那人道:“大幫主右臂被仇家打斷了,不能行動,還在登封養傷呢!”秦川知他所言不假,低頭思量。徐元貌聽他說仇天蜂的右臂為易婉玉所傷,尚未痊癒,便道:“看來確是仇家老二一個人在此風流快活。這賊子倒也機警狡猾,定是覺察到有不妥,提前溜掉了。”
便在此時,忽聽得外面人聲嘈雜,同時嗖的一聲,一物飛來,落在屋中,卻是有人投來的一段樹枝,顯然是向二人擲物示警。
徐秦二人一抬頭,只見易婉玉在對面屋頂向二人連打手勢,示意有人從右首走近,示意二人從左側離去。秦徐二人對望一眼,同時揮掌將那兩名黃蜂幫弟子擊暈,這才閃身而出。
待得燕春樓中發現妓女小鳳被殺、兇手作案後逃去、六名幫兇被人打暈,整個妓院亂成一團之時,三人早已去得遠了。
徐、秦、易三人來到寂靜無人的長街之上,除下面紗,循原路返回。秦川伸手在右腿上重重一拍,恨恨的道:“小鳳死得真慘!仇地蜂又添一樁罪孽!我若再見到此人,決不輕饒!”
易婉玉握住他手,嘆道:“定是他已有所察覺,偷偷提前逃走了!”徐元豹道:“不錯。這人是個兇殘狡詐的老狐狸,既已察到被人盯梢,姦殺了小鳳後,便留下六名手下掩人耳目,自己卻早已逃之夭夭!想不到這賊子連自己手下兄弟也出賣,毫無義氣可講。難怪楊林兄弟倆一向精明,這次還是上了當啦!”
易婉玉道:“卻也怪不得兩位楊大哥。怪只怪仇地蜂老奸巨滑,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
此次燕春樓之行無功而返,三人相顧氣沮,便都不再說話。
回到堡內,徐元豹與二人別過,自去休息。
時近子夜,堡中一片岑寂。二人來到易婉玉院內,丫環們早已睡了。秦川低聲道:“早些歇息。”易婉玉點頭道:“好。”
秦川見她怏怏不樂,勸慰道:“仇氏兄弟罪大惡極,死有餘辜,老天也不會放過他們。早晚他兄弟還會撞到我們手裡。你也不必過於心急。”易婉玉點頭道:“只怕仇地蜂暫時不會再露面啦!川哥哥,你也累了,去睡吧!”秦川道:“好,我要看著你進屋再走!”
易婉玉行到門口,回頭望時,見秦川兀自佇立院中燈籠之下,她忽地折身返回,嬌呼一聲,縱體入懷。
兩人摟抱在一起,良久良久。都不再說一句話。
直至遠處雞鳴之聲響起,易婉玉才微微一笑,低聲道:“去睡吧!”輕輕掙脫他懷抱,奔進屋去。
次晨秦川直至卯時方始醒來,但聽得遠處爆竹之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他睡眼惺忪的翻身下床,叫道:“外面有人麼?”只聽腳步細碎,一個黃衫少女掀帷而入,笑道:“四少爺。總算睡醒啦?”
這黃衫少女原是服侍秦夫人的婢女念萍。自秦川歸來後她心疼幼子,便一口拒約王瑾另尋丫鬟的主意,定要將自己最心愛的貼身丫鬟送與了他。
秦川自少小離家遠赴峨眉山以來,孤身苦修。八年間一切烹飪,縫補等務,均是事必躬親,習以為常。這時早已非復昔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養少爺了。雅不願再讓婢女服侍,自然是斷然拒絕,只將兩個小廝田貴和孫福留在身邊。
秦夫人卻是不依。母子便僵持了兩日。後來王瑾出了主意,仍將念萍早晚前來侍候秦川起居,只不在他院中住宿。
秦川見念萍穿著一身紅紅的新衣衫,眉梢眼角顯得喜氣洋洋,頗見嫵媚,便問:“田貴和孫福跑哪兒去了?”
念萍微笑道:“大少爺一早便帶著他二人和一眾家丁們照例去城西訪貧問苦,給孤寡老弱送年貨貼春聯去了。年年如此,怎麼你忘了麼?對了,四少爺,全家都忙著過年,就你一人這般貪睡?”
秦川這才想起已是元旦,難怪炮仗之聲,四面八方的響個不停。他伸了個懶腰,微笑道:“你有所不知,我這幾日夜裡都沒睡好覺,困得迷迷糊糊!”又道:“我也想去看看王伯、孫奶奶、趙十二叔,不知他們這些年日子過得怎麼樣?”
念萍搖頭道:“現在去也太遲了。老爺吩咐過許管家和大少爺,好生照料他們,能幫的便幫一些,這些年家裡也沒少賙濟這些貧困人家,四少爺你就不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