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上官信的心事,他目光中如欲噴出火來,恨恨的道:“姓秦的小兒,小人得志而已,早晚教他死在我手裡!”沐長風笑道:“只可惜你自己快要死了,嬌滴滴的玉美人歸人家秦川啦!”頓了一頓,又道:“真不知秦川這小子有什麼手段,不止玉美人,連我的寶貝女兒也跟了他。唉,上官信,你雖不怕死,只怕死也死得不瞑目吧!”
上官信登時氣炸了心肺,嘶聲道:“姓沐的,有種快殺了你家公子爺。但教上官信能得不死,早晚先殺秦川,再雪今日之恥!”
沐長風笑道:“有志氣!只要你投入天道盟,以你的身手,定有一番作為,區區秦川又算得了什麼。‘玉美人’早晚還是你的,你想清楚是生是死如何?”
上官信頗似意動,低頭思索片刻,忽然哼了一聲,道:“你先給我解了穴,我要想清楚再答覆你。”
沐長風大喜,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以後的江湖便是你我二人的了!”伸手替他推血過宮,解開穴道。
上官信凝立不動,過了半晌,突然間挺簫疾刺,直取沐長風右脅。其時二人相距不足尺許,沐長風正自仰天出神,渾無戒備之意。
這一下變生不測,事先毫無朕兆,上官信滿擬能一擊必中,不料眼前一個淡淡的影子隨簫飄開,身法輕靈,如鬼如魅。
上官信飛身而前,不等他身子落下,又是一簫戳去,叫道:“讓你家公子投降,簡直是做清秋白日夢!”沐長風在半空一掌擊落,肉掌與他簫端一對,又向外飄開丈許,這才落下地來。
上官信突然伸手入懷,摸出一個物事,黑夜之中左手向空中連揚了數下。
沐長風再度飄身欺近,忽然鼻中聞到一陣奇異的香氣,意搖神蕩,心頭一凜,反手拍了一掌,將上官信打倒在地,衝口而出:“遮莫是玉簫山莊的‘翠寒煙’!”
上官信從地上一躍而起,凌空翻出牆外,倉皇逃去。他左臂中了沐長風一掌,在徐州城南的一處荒山野廟修養了七日,才漸漸恢復。
那一晚險象環生,若無他江南綠簫家的“翠寒煙”迷霧,只怕他早已死於沐長風之手,當時情景歷歷在目,思之猶有餘悸。
正想得出神,忽聽沐長風道:“我本待滅了丐幫後,再行收拾江南綠簫,不期卻畢命於斯。上官信,你躲在暗處,用意無非是要乘我和丐幫鬥個兩敗俱傷,從中坐收漁利。現下卻為何遲遲不肯動手,羅哩羅唆,倒像一個娘們!”
上官信俊臉一紅,緩緩抽出玉簫,指向沐長風,遲疑著卻不出手。
沐長風大笑道:“你是我的手下敗將,難道我中毒之後,你還不敢出手?你不妨想一想,當日你蕩平飛虎寨之時,我不曾動你,趙園內被我打傷之後。我若真想取你性命,何必等到今日?哈哈,可笑啊可笑!”
上官信雙眉揚起,目露兇光,哼道:“飛虎寨之時,你是為了對付秦川那小子,無暇顧我罷了!那晚在‘趙園’是我一時大意才傷給了你。如今你命懸我手,有何可笑?”
沐長風笑道:“素聞玉簫公子生性多疑,今日一見,果然不假。畏畏縮縮。優柔寡斷,效那女兒忸怩之態,豈不可笑?莫非你還不信我中了劇毒?”
上官信被他說中心事,俊臉微微一紅,沉吟道:“你對唐二先生如此放心,怎會輕易便著了他的道兒?”
沐長風嘆了口氣,道:“我派他叔侄前往大風堡臥底,歸來之後,唐二青聲稱事敗。大風堡根本不相信他。我只道從此他已無退路,誠心依附,誰知他卻另有詭計,嘿嘿。只怪我一時失察!”
秦川在旁聽到這話,登時想起唐氏叔侄在大風堡之事,恍然大悟:“玉妹果然猜得不錯。唐二先生確是到大風堡臥底的,只是他確有反叛沐前輩之意。我們卻誤會了他。”
原來沐長風派唐二先生擒了餘飛,假意投靠大風堡,刺探虛實。俟機而動。
那日秦、易二人在蕭縣城內攜手閒逛之時,被唐劍認出,唐二先生便故意設計,以餘飛作為禮物,使秦易相信他叔侄是誠心相投。豈知“賴皮豹”劉三得了沐長風授意,候在途中殺死了餘飛,又令秦、易二人起了疑心。
大風堡內,由於秦賓王病重,上上下下防範嚴密,唐家叔侄既得不到信任,又施展不了手腳,騎虎難下。待見到沐長風的獨生愛女來投秦川,唐二先生更是狐疑不定,只得怏怏而歸,向沐長風交差。
沐長風只道他叔侄就此誠心歸附,不料此次對付丐幫關鍵一役中,乘著秦川助陣之際,唐二青突然倒戈,致令自己中了劇毒。
秦川想起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