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伴當手中長劍鐺的一聲掉落地上,身子緩緩翻身倒地。
照壁之後,院子之中,橫七豎八盡是屍體。此次隨他從江南北上的十六人,已無一活口。
這十六人全是武功不弱的江南健兒,均由他親自挑選。
上官信又驚又怒,大喝一聲,鬥地拔身躍起,猛撲而前,一招“飛星傳恨”,挺簫向那灰衣人後心刺去。
那灰衣人猝然轉身,豎劍一立,劍簫相交,噹的一聲大響,火星四濺,將玉簫彈了回去。但在這一瞬之間,火星將灰衣人臉容照得分明,正是沐長風。
上官信飄身後躍,心中暗驚:“當今世上,能夠一舉連殺我江南玉簫十六名好手的,也只有這姓沐的大魔頭了!”
沐長風雙手反背在後,大剌剌的道:“上官信,適才你在秦川面前誇下海口,居然不把我天道盟放在眼裡,今晚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能耐!”
上官信更是吃驚:“原來他一直跟蹤著我!”橫簫當胸,冷冷的道:“別人都忌憚你,我江南上官家可不怕你!你殺了本公子這麼多手下,今日定要你償命!”一聲清嘯,身形忽如風車般轉了起來,霎時之間,四面八方竟然全是他的影子,已將沐長風裹在其間。
沐長風一時猶如身陷驚濤駭浪之中,跌跌撞撞,隨著簫風掌影搖晃轉動,別說還手招架,連站定腳步似乎也已不能,幾乎到了全然身不由主的境地。
上官信展開家傳輕功身法,繞著沐長風四下翩然遊走,身子左回右旋,玉簫或刺或擊,靈動之極,頃刻之間,已迅捷無倫的搶攻了數十招。(未完待續。。)
四十、折簫沉沙(二)
四十、折簫沉沙(二)
鬥到分際,忽聽得沐長風長嘯一聲,讚道:“江南綠簫‘餘音繞樑簫法’端的神乎其技,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上官信矍然一驚,臉色微變,明白沐長風招架多而進攻少,以靜制動,原來是意欲摸清自己七十二路“餘音繞樑簫法”的絕技套路。當下凝氣變招,掌中夾簫,簫中帶掌,仍是連連搶攻。
沐長風嘆道:“江湖俊彥之中,能有這等修為的,著實不多!接招吧!”劍光忽長,嗤嗤聲中,開始對攻。
上官信從未見過“八陣圖功”,但覺沐長風瘦長的身形突似一隻大鳥,忽左忽右,竄高縱低,長劍不時遞出,招招刺向自己要害,實是玄妙無方,怪異無倫。
兩人武功皆是輕靈飄忽的路子,劍走偏鋒,簫行詭道,鬥得煞是激烈。
沐長風一邊遞招,一邊勸道:“上官公子,不如你也加入天道盟吧,沐某保證你江南上官家平安周全,天道盟副盟主一職,便由你來做!”
上官信哼了一聲,道:“尊駕真是太抬舉在下了!江南上官家,豈有屈居人下之理?”運簫如風,手下絲毫不緩。
沐長風連勸數語,被他一頓搶白,不由得怒氣勃發,目露兇光,喝道:“臭小子,跟秦川一樣不識好歹,別以為我收拾不了你!”劍光忽變峻急,來勢洶洶,上官信陡覺一股暴風驟雨般的氣流猝然迫來,舉步維艱,大駭之下,只得勉強以“餘音繞樑”之技緊緊護住門護,改攻為守,俟敵之隙。
他想起秦川之言,更見沐長風招數奇幻。的是生平從所未見,劍招愈來愈古怪,每一招卻是僅使半招,下半招倏生變化,一劍刺到半途,已化為挑,手抓拿出,近身時卻變為掌,實是變化無方,無從捉摸。
上官信愈鬥愈驚。不知如何招架才是,只得綠簫疾舞,鬥到後來,索性護住周身要害,堅守不攻,尋瑕抵隙,伺機待發。自思闖蕩江湖十餘年以來,唯獨這次最為兇險。
沐長風攻勢愈來愈緊,驀地裡大喝一聲。上官信只覺腰間、脅下、喉頭、右乳各處同時一痛,已被劍柄撞了穴道,身子一陣僵硬,再也動彈不得。
沐長風哈哈一笑。收劍而立,道:“上官信,你服是不服?”
上官信身不能動,閉目待死。冷然道:“士可殺不可辱,有種便殺了本公子爺,不必白費口舌!”
沐長風點頭道:“你一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哥兒。想不到會跟秦川一樣,寧死不降,難得,難得!”
上官信哼了一聲,滿臉不屑之色,道:“秦川那小子算什麼東西,只會花言巧語騙女人,不過是虛有其表,浪得虛名。焉能跟我相提並論?”
沐長風笑了一笑,雙手抱胸,道:“江湖後輩之中,你和秦川算得上是一時之瑜亮。只可惜你雖傾慕‘玉美人’,人家卻已芳心有主,豈不徒勞無功?”
這句話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