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一起,但願這一刻無窮無盡。
過了片刻,秦川忽然哈哈一笑,得意的道:“傻妹子,我怎會惱你?其實我也是裝的,哄你玩呢?”
沐青蘭從他懷中輕輕掙脫,凝視著他雙眼,嘴角蘊笑,紅著臉道:“那你說,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往哪裡去?”
秦川正欲說出用“千里傳音”之法,忽聽得左前方遠遠傳來數聲長嘯。那嘯聲便似錢塘怒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聲勢非凡,顯然發自一個內功極高之人。
沐青蘭花容失色,又抱住了他腰,顫聲道:“川哥哥,那會是誰?”
秦川低聲道:“我去瞧瞧,可能有危險,你在這裡等我!”沐青蘭急道:“不行,越是危險我越要跟你一起去!”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秦川已知這少女雖然溫婉嫻靜,斯文柔順,其實為人卻外和內剛,甚是固執,極難勸服她,便將坐騎系在道左樹下,拉著她手,展開輕身功夫,循著嘯聲響處發足奔去。
日落西山,暮色漸濃,水泊上瀰漫著薄霧,岸邊都是枯黃的蘆草,人在蘆葦中奔行,眼前一片模糊,辨不出哪是霧,哪是水,峰巒如聚,蒼茫難辨。
二人奔出數里,前方嘯聲早已止歇。秦川停住腳步,縱目四望,低聲道:“多半就在附近,咱們小心點!”沐青蘭道:“嗯,你別管我,自己小心!”
二人各挺兵刃,躡手躡腳在蘆花叢中躡足而行。
一陣冷風吹過,蘆葦簌簌作響,忽聽得嗤嗤嗤數聲急響,幾星寒光閃處,一連串暗器分向秦、沐二人疾射而來。
沐青蘭一聲嬌叱,掠到秦川身前,雙手揮動彎月刀,只聽得叮叮噹噹幾聲連珠密響,已將暗器盡數擊落。
秦川曾在杏林谷中見過沐青蘭施展雙刀擊落暗器的曼妙身法,此後經乃父指點傳授,越加眼明手快,精巧靈動。他心下欽佩不已,不由得大聲喝彩。
沐青蘭得情郎稱讚,精神為之一振,身形滴溜溜的轉動,刀光閃處,蘆葦叢中一聲慘呼,翻出一人,撲地而死。另一人影竄了出來,似是懼怕沐青蘭的彎刀,猛地向秦川疾衝而去,手中戒刀刷的一聲,劈面便砍。
秦川哈哈一笑,不避不擋,待得刀鋒將及面門不足寸許,突然身形一矮,右足飛起,砰的一聲響,那人尚未明白怎麼回事,早被踢得仰面飛出了三丈開外,撲通一聲,連人帶刀摔入水中。
秦川這一腳系家傳“狂風落葉腿”中的一招“葉底藏花”,乃是自下而上正面直踢,迅捷無聲,縱是對手武功再高,也勢必能將其一下子逼出丈外。那使刀之人武功本自不弱,暮色中伏在此處,便是為了發射暗器偷襲敵人,豈知一招未過,頃刻之間做了落水之狗。
秦川見那伏地而死之人,黑衣勁裝,左臂外側繡著一朵紅褐色的蝴蝶蘭,正是“天道盟”門下的裝束。
沐青蘭揮刀在蘆葦叢中查察一遍,發現幾具屍首,均作漁椎打扮。秦川細細一看,全是被暗器射死,不由得氣往上衝,惱黑衣人歹毒。沐青蘭臉色蒼白,低聲泣道:“川哥哥,我爹爹越來越過分啦!他曾答應過我不再濫殺無辜的,原來都是騙我的……”秦川握住她雙手,只覺她手掌冰冷。
二人再往前行半里,剛轉了個彎,迎面突然白光閃動,又有人施放暗器。沐青蘭飛身而前,刀光連閃,霎時之間又結果了二人。
只見蘆葦叢中又有數具屍體,有幾個是乞丐打扮,兩個農夫樵子,更令人髮指的是有一個村婦屍體,**了身子,顯然是被先奸後殺。
秦川已瞧清楚埋伏之人俱是天道盟手下,守在各處路口暗算偷襲,眼見沐青蘭出手毫不留情,不以乃父為念,知她恨極了沐長風所作所為,心下又是佩服,又是替她難過。
如此過了七八個路口,秦川怕沐青蘭更增苦惱,便擋在她身前,先行出手料理了偷襲之人,心想:“天道盟素來行蹤詭秘,各幫各派都尋之不見,想不到今晚讓我撞上。”二人越往前行,見到的死屍越多,想見前路定是兇險異常。(未完待續。。)
三九、金槍銀環(一)
三九、金槍銀環(一)
不久天已昏黑,一輪銀盤斜掛天際,冷冷的清光穿透薄霧,瀉在梁山水泊之間,四下裡朦朦朧朧的,彷彿夢境。
二人沿著羊腸小道迤邐前行,離灘頭漸遠,地勢漸高,前方卻是黑壓壓的一大片樹林。秦川想起易婉玉提醒 ;“逢林莫入”的江湖禁忌,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果然樹林深處有輕微聲響,藏有不少伏兵,但聽埋伏之人呼吸悠長,竟爾俱是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