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在陪她了!”秦夫人起身笑道:“連你這也麼說,自然錯不了。足見我們家小四眼光厲害,好,我還是自己瞧瞧去!你兄弟倆先談正事吧!”
秦夫人在兩個丫環陪同下出門而去。
秦川惦記易婉玉,便欲拔步跟去,卻被秦洋伸臂攔住,微笑道:“川弟,咱們倆要在這裡守著父親。你放心,娘一定會喜歡這位易姑娘的!”秦川臉一紅,訕訕的道:“玉妹初次來大風堡,我怕她會呆不慣!”秦洋笑道:“這門親事你三哥已說得很清楚了,你也勿須多慮。老實坐下來先跟我說說,這些年武功練得如何了,這次歸途中,與魔教中人是否真有接觸?”
秦川一驚,這才想起途中聽到的江湖傳聞,忖道:“難道大哥還不知沐長風的陰謀?”便將諸般情由擇要說了。
秦洋雙眉微皺,拍了拍秦川肩頭,道:“關於你被冤枉和自行洗冤之事,我已聽聞不少。我跟你二哥、三哥通了氣,這些年我大風堡在爹爹統領之下好生興旺,素以懲惡揚善、扶危濟困為己任,深受中原百姓和武林同道景仰,故有‘俠義大風堡’之譽。現下爹雖抱恙,你我兄弟四人為人子者,豈能不克承父志,坐由宵小危害武林,荼毒蒼生?近來你二哥在直隸山東一帶行俠仗義。闖出了‘拼命秦二郎’的俠名。你三哥也做了中原鏢局的總鏢頭,在俠義道闖出一番名堂。你現已長大,非復當年的無知稚子,心中豈無主意!”
秦川凜然道:“大哥教訓得甚是。小弟這些年未能替父兄分憂,深感慚愧!”
秦洋搖頭道:“我絕無責怪你之意。川弟,我只讓你記住,爹爹一生行俠仗義,旨在伸正義於天下。但天下滔滔,江湖何嘗有片刻寧靜?他老人家這些年每念及此,常自太息不已。”
秦川琢磨秦洋所說的話。腦中想起途中屢見死傷,仇氏雙蜂、莫非邪、沐長風等草菅人命,無惡不作,江湖中當真無片時寧靜,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
秦洋微一凝思,嘆道:“川弟,天下從來就有亂有治,不可避免。正所謂‘時勢造英雄’,其實許多英雄豪傑。一開始未必便想做英雄的。但身為男子漢,是必須有所擔當的,有所不為,有所必為。這些做人道理,希望你能明白!”秦川肅然道:“多謝大哥以大義相告,小弟決不敢丟我大風堡的人!如今江湖不寧,風波連連。我便是拼了性命,也決不屈服畏縮,決不做貪生怕死之徒!”
秦洋聽他這麼說。大感欣慰,道:“記得有一天爹爹跟我們三兄弟和趙徐兩位師兄說過:古往今來,真正能心繫蒼生,扶危濟困的,只有兩種人。一種便是讀書人,講究所謂‘修齊治平’的道理;一種便是習武者,救人於厄,振人不贍。只可惜三皇五帝以來,昏君貪官,誤盡蒼生,那些讀書人一旦做了官,每每淪為魚肉百姓的狗官;那些習武者,則要麼淪為窮兵黷武的兵閥,要麼成了佔山為王的賊寇。真正能成為俠客的,實在少之又少!”
秦川心想:“爹爹說的極是。看來真正能為百姓謀福祉的,著實不多。官府勒索、豪富欺壓、盜賊劫掠,芸芸眾生之苦不知伊于胡底?”
秦洋嘆道:“川弟,你可知爹爹當時還說了什麼話?”秦川搖了搖頭,說道:“請大哥告知!”秦洋道:“他老人家說,天下的惡人著實太多,俠者實在太少。我們雖不敢妄稱俠客,但所要做的,便是盡我綿薄,扶危濟困,卻也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希望你我兄弟以此自勉,不可懈怠!”
秦川聽了此言,臉上莫名的一紅,道:“大哥,我……”秦洋奇道:“你怎麼啦?”
秦川囁嚅道:“小弟慚愧之至。下山以來,每遇到歹人為惡,便膽小怕事,不敢上前。適才聽大哥談到爹爹教誨,當真羞愧無地,不勝汗顏。”
秦洋微微一笑,道:“你年紀尚輕,又孤處深山多年,乍一下山,難免不適。以後切記,凡我秦家子弟,斷不能苟且貪生,不顧道義,姑息養奸。”頓了一頓,又笑道:“咱們大風堡多了你這員虎將,我身上擔子倒是一下子輕了不少!”
秦川心中一動,便將百戲翁寫給他父親的信取出,交給秦洋,道:“適才聽得大哥之言,令小弟茅塞頓開。我現下主意已定,即日起便接掌百戲幫,阻止沐長風繼續做壞事,將來危機過去,再將幫主之位歸還!”
秦洋一怔,手拈著信封,卻不拆閱,問及箇中情由。秦川便把百戲翁臨終傳位之事約略說了。
秦洋哈哈一笑,道:“百里幫主慧眼識珠,用心實是良苦之極!川弟,江湖危難之際你肯做這個幫主,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銳身赴難,雖千萬人吾往矣!”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