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沒回這兒。”
席應真點頭說:“大和尚能屈能伸,不是愚頑之輩,他有傷在身,不肯跟我照面。”
“那可糟了。”葉靈蘇掃眼四顧,暗暗發愁,“這麼大一座島,他若存心躲藏,又上哪兒去找他?”
席應真抬頭看了看天色,日已東昇,旭光穿林。老道士感覺光陰流逝,道心失守,焦躁起來,決然道:“我時辰無多,不論他身在何處,都要找他出來。”
葉靈蘇看他一眼,咬了咬嘴唇,說道:“西邊林子還沒找過。”席應真點點頭,兩人使出輕功,向西奔去,才走十餘步,忽聽身後“咕咚”一聲,回頭看去,樂之揚倒在地上,咬牙閉眼,似乎昏了過去。
二人大吃一驚,席應真轉回來,扶起少年,按其人中。樂之揚甦醒過來,臉色發青,口唇連連顫抖。席應真把他脈門,“咦”了一聲,衝口而出:“你也中了‘逆陽指’?”
葉靈蘇大吃一驚,叫道:“怎麼會呢?”席應真沉著臉,又把了一會兒脈,搖頭說:“不是‘逆陽指’,但他衝脈之間,卻有一股少陽之氣,公然逆行,橫衝經脈。”他盯著樂之揚,眼裡閃過一絲憂色:“小子,你和竺因風交手,他的掌力可有什麼古怪?”
樂之揚心知肚明,這件事和竺因風無關,全怪自己弄巧成拙。那一股灼熱真氣,儘管平復下來,可是橫亙在衝、任二脈之間,上氣不易下達,下血難以上行,一旦強行運氣,頓又逆行反衝,如龍如蛇,如刀如刺,其中的痛苦難以言說,剛才他本要使“亂雲步”追趕兩人,結果一運內力,逆氣反衝,痛得他登時昏了過去。
葉靈蘇見他沉默,不勝憂急,忍不住催促道:“你啞巴了嗎?席道長問你話呢?是不是竺因風打傷你了?”
樂之揚自作自受,羞於啟齒,只好咕噥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練功岔了氣。”
“岔了氣?”葉靈蘇呆了呆,“你練的什麼功?”
樂之揚支支吾吾:“這個麼,叫做靈飛功。”葉靈蘇想了想,冷笑說:“世間的內功我也知道不少,沒聽說什麼‘靈飛功’,撒謊精,又是你胡編的吧?”
樂之揚本就氣悶,一聽這話,更如火上澆油,衝口而出:“你兒子才胡編。”
他口不擇言,葉靈蘇氣紅了臉,銳聲道:“你、你說什麼胡話,我、我哪兒有兒子?”樂之揚笑道:“這就對了,你沒有兒子,我當然也沒有胡編。”
葉靈蘇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又不能毆打病人,一時氣無處發,走到一邊,揮劍劈斬灌木洩憤。青螭劍鋒利絕倫,但見木葉紛落,枝幹摧折,砍了七八劍,忽然“嘩啦”一聲,樹叢裡跳出一個人來,高舉雙手,尖聲怪叫:“別砍,別砍,我投降,我投降。”
這一下突如其來,反倒將葉靈蘇嚇退了兩步,她凝目看去,釋王孫站在那兒,一頭樹葉,滿面驚恐。原來,他躲在樹叢裡面,本想等到三人離開,誰知葉靈蘇一臉憤怒,揮劍斬樹。釋王孫膽小如鼠,誤以為自身暴露,嚇得慌忙跳出來自首。
葉靈蘇胡亂揮劍,竟然逼出了一個活口,一時喜出望外,喝道:“你在這兒幹什麼?”長劍一揮,抵住他的心口。
釋王孫只覺劍氣森寒,嚇得雙腿發軟,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在這兒拉屎!”
葉靈蘇不意他如此回答,應聲愣了一下,忽聽樂之揚笑道:“姓釋的,你是穿著褲子拉屎的嗎?”釋王孫臉皮甚厚,公然回答:“有人脫了褲子放屁,幹嗎不許我穿著褲子拉屎?”
兩人一來一去,越說越是下流,葉靈蘇聽不下去,瞪了樂之揚一眼,回頭說:“釋王孫,你再廢話,我一劍下去,你一輩子都不用拉這個,嗯,放那個的了。”
“是、是。”釋王孫只覺劍尖迫近,心驚肉跳,連連點頭,“小可再不廢話了。”
“那好,我問你,你躲在這兒幹嗎?”
釋王孫悻悻說道:“明鬥要殺我,我只好躲起來了。”
“他為何要殺你?”葉靈蘇大為奇怪,“你們不是蛇鼠一窩嗎?”
“蛇鼠一窩,那也得看誰是蛇,誰是鼠。”釋王孫苦著臉說道,“昨晚我夜裡起來,正在樹叢中拉……那個,正蹲著,忽聽腳步聲響,抬頭一看,卻是和尚三人回來了。我因為還沒拉完,故而未及起身招呼,這時就聽明鬥說道:‘姓釋的怎麼不在?這一來,可就殺不了他了。’我聽了這話,嚇了一跳,登時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只聽竺因風又說:‘此人留下,終是禍患,難保他不知道墓穴的入口。’”
“墓穴入口?”席應真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