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1862),是恭親王推行洋務運動專門建立的培養外語、外交人才的一所學館,由曾國藩的兒子、近代外交家曾紀澤倡議設立的。本來只招收旗人少年入學。但旗人子弟自在慣了,不願吃學外語之苦。這個學館的條件很好,除主管官員外,所有外語教習,聘請的都是原語種的外國人。學生待遇也很好:每人每月有3兩銀子零用,相當一個旗丁的月錢糧。入學一二年後若成績好,則每月增至6兩,再過一期可到8兩,最後可加到12兩,最高可到15兩,這在當時已是相當不小的數目了。那時一個翰林給中堂、尚書家教讀,束脩也就是8兩。在同文館享受到8兩銀子待遇等於是助教,在自己學習的同時,還要輔導新來者學習,15兩就是副教習了。同文館的學生除了不管衣服外,其他全管。吃飯是六人一桌,6兩銀子的標準,這個數字可以吃上等的燕翅席。那時的貪汙中飽不可免,仍然是四大盤、六大碗,夏天一個海味大海碗,還有果藕荷葉粥等;冬天大海碗改火鍋,什錦、白肉、羊肉和腰片、魚片、肝片、雞蛋、凍豆腐及各種作料任選,不夠可以再添,絕不比北京前門外有名的正陽樓飯莊的什錦火鍋差。難怪外國教習說,同文館的學生待遇是世界上最好的。出路也相當好,三年一大考,最後成績最優者可以保舉為部(總理各國事物衙門,即外交部)司務,再三年若考得仍優,則可保舉為主事,六品官,這是進士們一般才得授的職位。即使如此,一些旗人子弟還是不願去。光緒二年(1876)後,則滿漢學生都收。同文館分前後館,前館是學生所工外語主課,後館是輔課,包括兼修的其他外語和漢文補課。學生的漢文要有相當基礎,否則必須入後館補課。學生的出路大部分是做官,主要目標是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做外交官、通譯,以至各種官員,從晚清到民國,同文館的學生遍佈京師各個衙門。

也有個別不願做官而改事他業的,代表性人物一個是齊如山。他對京劇有著深刻的研究,並在各方面支援培養了梅蘭芳,功績極大,同時還經營北京有名的大和恆糧店;他1894年20歲入同文館,主修德文,曾去德國留學。另一個就是黃浚,他1898年左右入同文館,也是主修德文,兼學英、法語,苦讀八年,畢業後,也放棄了做官之路,而對他叔父從事的古玩業、尤其是金石學的研究,產生了濃郁興趣。他本來被選派到德國留學,就在即將成行前,發生了“庚子之亂”,留學告吹。之後他先在一家德國洋行當翻譯,幾年後就接掌了尊古齋。他所以如此,還與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時,正在同文館學習外語的學生被強迫充任外國軍隊的翻譯,眼看著他們欺負自己的同胞、搶掠琉璃廠,中國官員又低三下四,自己不能置一言有關,故放棄為官從政之路,而情願當一個古玩商。

從1910年到1930年這20年中,尊古齋在黃浚手中又有了巨大發展,成為琉璃廠舉足輕重的古玩鋪,黃浚黃伯川在同行中聲譽鵲起。人們稱讚他的首先是學問和眼力,聰穎超人,膽大心細,辦事果斷。因為他是書香門第出身,書讀得多,見的東西也廣,琉璃廠的古玩商公認“論吃金石的古董商,黃伯川算是出類拔萃的了”。“眼下古玩行裡識金文(青銅器上的銘文)最多的,要數黃伯川,再就是他的徒弟喬友聲了”。

清末時,考古學家羅振玉常來琉璃廠走書鋪串古玩鋪,因為他當時官小沒名氣,沒什麼人和他打招呼。後來羅靠研究甲骨文起家,成為國內外著名的考古學者。他研究甲骨文有兩位得力的幫手,一位是大學者王國維,另一個就是黃伯川。光緒年間,羅振玉常去尊古齋,結識了年輕的黃伯川。二人都有研究金文的興趣,互相交換各自拓出的青銅器、古陶、古玉等實物的拓片,琢磨金文,共同切磋。1899年河南安陽出土甲骨文字後,黃曾將商代青銅器的銘文和甲骨文做過比較,發現它們很近似,他把這個比較結果跟羅振玉說過。這時,黃伯川可能還在同文館攻讀德文,他的興趣已轉向金石學上,並頗有心得。他接掌尊古齋後,在金石上所下的功夫很快顯露出來。

光緒時的學部侍郎寶熙,對金石文玩有研究,與尊古齋黃興甫、黃伯川叔侄都是朋友。民國後他成了清朝遺老,既收藏也不時買賣古玩。1921年,清宗室貝子溥伒家境日窘,只得出賣收藏的古玩,又不好意思自己出面,就拜託寶熙把家藏商代古銅山尊拿到琉璃廠去賣。寶熙拿給黃伯川看,索價5000銀元。黃鑑定確是上品,一口應承沒按慣例還價,說,這口尊我留下,款子明天送過府去。寶熙前腳出門,日本大古董商山中就坐著當時還很稀少的小汽車來了。他開辦山中商會已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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