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到20世紀40年代末,榮寶齋的業務陷於風雨飄搖中,維持尚且困難,無力再開闢新品種。公私合營繼而國營後,實力大增,又謀思開發新品種。這時徐悲鴻看到他們印製的《齊白石畫集》,大為讚賞。一天下午,他拿來他的傑作《奔馬》,對經理侯愷說:“一個英國朋友想要這匹馬,但這匹馬我也很喜歡,有點捨不得,不知你們可不可以用木版印一下,再送給他。”侯經理立即表示可以試試。隨即領他到刻印車間,看了勾、刻、印全過程,徐增強了信心。半個多月後,新榮寶齋的首幅木版水印的徐悲鴻的《奔馬》就印成功了。徐先生非常滿意,還謝絕稿費,並在開始售賣時親筆簽名以示支援。後來他又拿來一幅《馬》,對經理侯愷說:“這幅《馬》我覺得還不錯,只是這條後腿長了點,有沒有辦法給修修,再印。”侯愷說:“這容易,複製勾畫時,把他縮短些就成了。您看去掉多少合適?”徐先生用手指甲在那條顯得長些的馬腿中間上下畫了兩條印。印製中,徐先生不時來觀看,當他看到試印出《馬》的區域性樣張時,高興極了:“修改得簡直天衣無縫,真是好手藝。中國畫一筆下去就見效果的,發生一些筆誤在所難免,往往整幅畫看上去還很好,可是有一筆發生筆誤,去也去不掉,很影響情緒和效果;丟棄了吧,又可惜,很矛盾。用這種方法,可加可減,就把筆誤給補正過來了,這真是一門好技術。”

自木版水印徐悲鴻的《奔馬》大獲成功後,榮寶齋沒有停步,繼續在木版水印名畫上努力,步步迭升。在20世紀50年代,榮寶齋先後印製了徐悲鴻的《芋葉雙雞》、《魚鷹》、《灕江春雨》、《風雨雞鳴》等共18幅畫、大小不同規格版本20多種。他們在齊白石的具體指導下,又成功地完成了其水墨畫《白茶花》的木版水印。完成後,把原作和木版水印畫放在一起,難分軒輊,連白石老人也說:“分不清,分不了。”之後白石老人的很多作品,都經榮寶齋木版水印化,得以廣泛流傳。故有榮寶齋的木版水印畫是靠“徐、齊起家”之說。其實,好多名家的畫作也早就被榮寶齋木版水印化,如吳作人的《鷹擊長空》、《金魚》,黃胄的《新疆舞》,吳冠中的《故鄉》等等。

木版水印名畫的原理與刻印箋紙相同,但工藝要複雜得多。雖也源於中國古代雕版印刷的“餖版”套印,卻與箋紙等一般套印有所不同。它是根據畫稿筆跡的粗細曲直、圓潤剛柔,設色的深淺濃淡、向背陰陽,進行分版勾摹。分別刻成若干塊木版,然後對照原作,由淺入深逐筆、逐色地依次疊印,力求逼肖原作,精準無誤,足可亂真。其工藝程式包括勾畫、刻板、刷印三個過程:一、勾畫:由畫師先分版分色,即把畫稿上所有同一色調的筆跡,刻在一套木版內,畫面上有幾種色彩即定成並做出幾套版;然後按照分就的套數用墨線勾在一張透明的紙上,並要求把畫面深淺濃淡的層次和筆墨情趣如實地反映出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技術活,要求勾畫者有相當的國畫修養,甚至自己也是畫家。二、刻板:刻者先將勾好的透明紙反貼在較堅硬的木版上,參照原作,細心領會作者作畫用意、畫面情趣,依據墨線,持刀如筆,惟妙惟肖地把原作技藝、神韻雕刻在木版上。這也要求刻者在國畫上有相當的修養,還須刻工精湛。三、刷印:各分版刻成後,根據原作的紙、墨、色等用料和神韻,依次逐版套印成畫。這和傳統的木刻水印的各種畫作沒有大區別,但印的是名家名畫,與一般的套印年畫不同,要求刷印者也要掌握一定的繪畫技巧,在充分了解勾描、刻板工藝後,再用刷印技藝,以輕重有別的手法,追摹原作風貌,傳達原作精神。榮寶齋店堂中高懸的琳琅滿目、美不勝收的木版水印的精品畫作,就是經過這三個程式製作出來的,最後再精心裝裱。

他們在當代畫家的名作的印製上碩果累累,但覺得不能僅此而已。當時畫作價格不高,再大量木版水印,售價更便宜,對繁榮國畫創作也有不利的一面。他們就把目光移向著名的古畫精品上。這類作品流傳在世上很少,往往被收藏家或博物館珍藏,一般愛好者難得一見。若能選擇一些古代名畫使其木版水印化,而使更多的人能欣賞到、懸掛在堂中,那是極有意義的。早在徐悲鴻先生在世時,鑑於他們在木刻水印畫作上的突破性成就,曾建議他們刻印製作任伯年的作品,更促進了他們複製古代名畫的決心和信心。

1954年,他們成功地印製了清代王雲的絹本山水《月夜樓閣》,填補了1300年來雕版絹本印製的空白。1956年木版水印著名古畫《簪花仕女圖》成功,國家曾把此畫的木版水印品作為國賓禮物贈送。之後,榮寶齋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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