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蔓延到了桌腳!
——挑斷了……足筋麼?
——挑斷足筋?!!
“混蛋!”兆與大怒,一拳砸在了桌上,竟硬生生把桌角捶碎!
毒(三)
“混蛋!!”隨著兆與一聲怒喝,揮出拳去,竟硬生生捶碎了桌角!
“師叔……”彷彿是被兆與的怒火嚇到,則年說話也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兆與不顧腳踝的疼痛,猛地抓住了則年的手,一雙眸子裡盛滿了怒意,一字一句地問:“則年,你有沒有看清那人的樣子!”
兆與自己也不明白,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問則年的。他不敢相信,做出這一切的竟會是那個人;卻又隱隱期待著……像那些嫉英妒才者那樣地期待著,能看到那個被奉為天才公子的人,從神壇上跌落!
“我…我……”則年囁嚅著,好像被兆與這麼一震,剛不敢說話了。
“說!”兆與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憤怒的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
他的年紀比則年能足足大上那麼一輪,功力也比則年高出一大截,則年被他握得疼了,忙道:“我看到……那是、那是師叔!!”
不知道是被捏疼了,還是眼前這滿是血腥的場景讓他承受不來,亦或者殘忍的事實讓他不忍相信,則年的眼裡滲出淚光來:“是師叔……玄楚師叔啊!”
兆與的手這才鬆了下來,笑得落魄:“玄楚……哈哈……玄楚?!!”
沒錯,他不會認錯的,即便被下了藥,他都清楚記得那人的容貌身形!記得那人說話的語氣聲音!方才那人,那個在酒菜裡下了軟筋散,盜走檔案,殺掉同門,挑斷他兆與足筋的人,正是玄楚!他們道家的那個大弟子!!
“則年,店家呢?”兆與定了定心神,問著。
“他們被點了穴,現還呆在後廚呢。”
“好……好!”兆與強忍著腳踝的痛楚,“先不管他們了,則年,扶我回去!這樣一個公子玄楚啊……這件事,必須要告訴掌門!”
……
此時,暮色已經漸漸瀰漫開來,得知兆與等人還未回來,逍遙子顯然也有些坐不住了,趕忙到了太初宮內,召集了部分道家弟子,儒墨兩家的主要人物也都前來。
很快,太初宮內就坐滿了人,松瓏子依舊沒有出現,只逍遙子一人坐在正中央的位子上,撫著鬍子,面色凝重。
“真不知道這時候把我們叫來有什麼事。”天明在一旁敲著桌子,眼眶下很明顯有著黑眼圈。
同是墨家的人,凌悠在自然坐在他的旁邊。悠在見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更是吃了一驚,輕輕戳了戳天明:“怎麼回事?都傍晚了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唔……”被悠在那麼一戳,天明好像渾身都失了力似的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今天練了一天的劍,累都累死了……”
“噗。”悠在忍俊不禁。最近這幾日,天明總是被庖丁早早叫起來練習刀法,下午又跟著道家弟子練劍,難怪會累。
不過……
悠在看著倒在桌上幾乎就要睡過去的天明,有些欣慰地笑了。
不過,倒也難得,天明始終都沒有產生過放棄的念頭。
“玄楚呢?”逍遙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環視了半天,都沒有見到天宗大弟子的身影,忍不住問道。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自始至終,那個白衣白袍的公子都沒有出現。
圈套(一)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自始至終,那個白衣白袍的公子都沒有出現。
就在眾人都面面向覦的時候,太初宮厚重的木門被人推開,發出“吱呀——”的悶響。伴隨著眾人的視線,白衣白袍的人,染就一身霞光,緩緩走了進來。
有人注意到,他的左手被吊起,整個前臂都纏上了繃帶。
道家弟子們皆是一陣唏噓。難道是受了傷?可玄楚今日並不曾下山,武功也並不弱,又有誰能傷得了他?
守在太初宮門口的弟子緩緩關上了門,玄楚沿著暗青色的地毯,緩緩走到大堂中央:“掌門,玄楚來遲了。”
“沒事。”逍遙子揮了揮手,示意玄楚坐下。
玄楚坐在了自己平日的位置上,他身旁坐著的,則是蜀山息頡城的人。
百草一臉狐疑地看著玄楚,嘴邊是玩味的笑,杜若一隻手搭在江離的手背上,目光卻也落在剛進來的道家大弟子身上,片刻不曾離開。只有江離,一手乖乖地被杜若握著,另一隻手卻不安分地擺弄著茶